“我現在想要二人世界。”他說,“我們等會兒再回去。”
蕾多不說話,就這樣算作預設。她喝口酒,咂咂嘴,得寸進尺地靠進了小天狼星懷裡。她舒適地枕著他的肩膀,手指摩挲著他長褲底下的一截腳踝。
“要不要做點別的?”蕾多眯起眼睛,再次舔了舔嘴唇。她鮮豔欲滴的唇色,使這個小動作看上去極其誘人。
小天狼星捏了一下她的臉,語氣曖昧:“原來你喜歡這樣的?”
蕾多的手指已經一路撫上了他的小腿。小天狼星捏住她的下巴,蕾多曼聲輕笑起來:“我不信你毫無準備。”
小天狼星揚起了眉毛,但他的這種表情在看著蕾多輕車熟路從自己的褲兜裡摸出一枚避孕套時結束了。
“你是故意的吧。”小天狼星十分懷疑。
“我就是。”蕾多高高興興地承認。她伸手去解開他衣領的紐扣,手指掠過光裸結實的胸膛,最後環住了小天狼星的腰。他低下頭去吻她,沖動而熱烈。
倫敦市中心夜空被路燈渲染成深紫色,樓頂風聲獵獵。一個小時過後,蕾多伏在小天狼星懷裡,喘息聲猶未平複。他用手指將她的長發梳到腦後,接著很自然地開始扣上襯衣紐扣。蕾多飛快地整理好衣物,翻身坐到他旁邊:“我覺得你進步神速。”
小天狼星手勢一頓,臉色一黑,接著馬上回敬她:“彼此彼此。”
蕾多笑了。她隨手抓起旁邊空了大半的酒瓶,一仰頭喝光了剩下的。
“你曾是神袛,是拂曉明星,”蕾多再次毫無預兆地唱起來,因為這首新單曲的旋律實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九個晨昏的墜落,你將成為我的使者……”
她唱著唱著,就把手裡的空瓶子扔了出去。小天狼星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緊接著就聽見無邊無際的空漠夜色中,傳來一聲遙遠的碎裂聲響。
“我們回去吧。”蕾多伸了個懶腰,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再不回去,大家就要著急了。”
小天狼星也站了起來。他看了看街道對面的酒吧,抽出魔杖,準備幻影移形。
“別,”蕾多按住了他的手,“這樣一點都沒意思。”
小天狼星無奈地看著因為醉酒而格外興奮的蕾多,又把魔杖收回了口袋:“那你想怎麼樣?”
“跳下去。”蕾多說。
小天狼星差點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他看了蕾多半晌,這種沉默有點詭異。
“你不想?”蕾多撇著嘴反問他。
小天狼星這才回過神來,忍不住大笑。他及頸的黑色卷發因後仰而被甩到腦後,帶出一種優雅的弧度。
“想啊!”他說,“好主意,夠刺激。”
於是,他們來到樓頂邊緣,一起低頭向下望,只看見離樓頂很遠的、空無一人的街道。涼爽的夜風撲面而來,帶來一種塵土的幹燥氣息。霓虹燈在遠處閃爍著,光芒朦朧流轉,恍若夢境。
“還跳嗎?”小天狼星問蕾多,他不確定她是否恐高。
“如果你跳,我就跳。”蕾多回答。她的語氣莫名其妙地變得鄭重,聽上去極其浪漫,也極其深情。小天狼星凝視著她被夜色模糊的側臉,握住了蕾多有些涼的手。
“我數到三,”他低聲說,“我們一起。”
“一,”
“二,”
“三——!”
話音未落,兩人就從樓頂一躍而下。小天狼星聽見蕾多在放肆地大笑,夾雜著風過耳畔的呼嘯聲。一望無垠的深紫色夜空在頭頂飛快縮小,城市的地平線越升越高,最後消失在視野當中。當地面近在咫尺時,他們有驚無險地倏地懸空,停頓兩秒,才重重趴在了地面上。
宵禁的警報聲再一次響了起來。蕾多仍然大笑著,拽著小天狼星的手,將他拉進了幻影移形的漩渦當中。
清晨醒來,蕾多仍舊是那個利落幹練、妝容精緻的職場女人,看不出絲毫昨晚同一幫朋友鬼混至淩晨的疲態。她伴隨著剛剛指向十二的秒針準時走進辦公室,一大堆搖搖欲墜的檔案已經在那裡等著她。蕾多把它們一股腦地扔進檔案框,隔壁的司長辦公室裡已經傳來了米麗森氣沖沖的訓斥聲。
不知道是誰辦砸了事情,蕾多心想。但願不是那些倒黴的記憶注銷員又出了岔子。
但下一秒她的猜想就得到了證實。第一份報告上赫然寫著:由於康沃爾郡的狼人襲擊導致大量麻瓜目擊者産生,記憶注銷辦公室難以在短時間內完成記憶消除工作。
蕾多搖了搖頭,隨手將這份檔案扔到一邊。在她看來,眼下最重要的根本不是消除麻瓜的記憶。雖然米麗森要求一絲不茍,這誰都知道;但眼下沒人能做到一絲不茍,比如蕾多自己。還有一個小時她就要替她的司長去見那位事先約好的記者,一大堆惹人厭煩的問題還在等著她。除此之外,蕾多已經下定決心,無論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和法律執行司多少次希望她在支援反狼人法案的檔案上簽字,她都不會簽,更不會把這份檔案遞交給司長辦公室。要知道,她自己就有一個狼人朋友萊姆斯·盧平,她討厭那些打著正義旗號的歧視——法律要制裁的不是半人類,而是犯罪者;這個世界上有犯罪的巫師,也有善良的半人類。但顯而易見的是,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保守的司長康奈利·福吉對此不以為然。蕾多可以用自己的魔杖跟別人打賭,福吉在神奇生物方面的知識其實少得可憐,甚至還不如一個o..s階段的在校學生。但很不幸的是,強硬的法律執行司司長巴蒂·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