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悄悄消失四天後,小天狼星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霍格沃茨,同時重新出現的還有蕾多。彼時詹姆和萊姆斯都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爐前,用完全不同的兩種眼光打量著他。
“你前幾天去哪兒了?”好級長萊姆斯明知故問,滿臉嚴肅。不正經的學生會主席詹姆則在一旁吃吃地傻笑起來,還朝小天狼星擠了擠眼睛:“該做的都做了嗎?”
小天狼星瞪著他們,用惜字如金的沉默來進行回答。
“看樣子是的。”詹姆直起腰,用一種欣慰的口吻說。“你確實比以前開竅了。”
小天狼星一向不對詹姆吝嗇自己的白眼:“我覺得,我在感情問題上比你聰明多了——”
“偷偷溜出學校這麼久,這很不安全。”萊姆斯認真地打斷了他,“下次不能再這樣了,大腳板。你們讓我很擔心——”
“月亮臉,你真無趣。”詹姆伸手捂住萊姆斯的嘴,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你這麼無趣,會單身一輩子的。”
萊姆斯推開詹姆的手,聳了聳肩,決定不予回答。小天狼星看準機會,機警地轉移了話題:“怎麼沒看見蟲尾巴,他去哪裡了?”
“不知道。”詹姆漫不經心地回答,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金錶。“他這時候差不多該回來了,可能又被教授留堂……哎,現在是晚餐時間,我們去找找他吧。”
“走吧。如果蟲尾巴知道我們在吃東西的時候沒叫上他……”小天狼星咂了咂嘴,想起那盒被彼得一掃而空的鳳梨餡餅。那還是蕾多送給他的,然而小天狼星只吃到了兩塊。
三個人從肖像洞口魚貫而出,準備去魔藥課教室附近找一找彼得。斯拉格霍恩教授一向不愛拖堂,因此他們猜測,彼得大概是因為糟糕的家庭作業而被留下了。這樣的事情在他身上經常發生。不過,這一次,他們顯然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
才剛剛來到城堡的地下室,甚至還沒來得及走下樓梯,三人就聽見了不遠處大喊大叫的聲音。走在最前面的萊姆斯一下子愣住了,詹姆和小天狼星沒來得及收住腳步,差點撞在他身上。三個好朋友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
當看見走廊裡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小天狼星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蕾——蕾多?”
他幾乎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一邊尖叫咒罵、一邊和愛麗娜·帕金森撕扯在一起的,是他那溫柔嬌俏的女友——蕾多甚至連魔杖都不要了,扯著帕金森的頭發,巴掌一個接一個地往她臉上甩。兩個姑娘不顧形象地扭打成一團,謾罵聲此起彼伏,時不時還能聽見幾句髒話。阿格萊婭正和一個斯萊特林的男生相互扔著惡咒,同時拼命地相互咒罵。那男生還有幾個狐朋狗友在一旁挑釁,發出陣陣噓聲。場面混亂極了,以至於三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花了好長的時間,才發現躲在牆角、手足無措的彼得。
但他們現在暫時顧不上他。小天狼星朝蕾多和帕金森沖了過去,一把拽過女友,將她擋在了身後。詹姆一邊大吼著“朝女生施咒你還是不是男人”,一邊跑過去幫助阿格萊婭。萊姆斯則沉著臉,走向那些喝倒彩的斯萊特林男生,一副馬上就要給他們的學院扣上五十分的模樣。
詹姆揪住了朝阿格萊婭施咒的男生的長袍領子,氣勢洶洶地咆哮起來:“他是級長!”他指了指萊姆斯,“我是男生學生會主席!”他又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我命令你,把你的魔杖放下!馬上——”
然而,他的聲音很快就被蕾多尖刻的譏諷淹沒了。
“……你這個醜八怪、傻瓜、討厭的渣滓!”她沖帕金森尖叫道,“欺軟怕硬,自以為是!成天就知道欺負弱小,你——敗壞斯萊特林名聲的垃圾!你憑什麼欺負他,仗著你們人多?你真讓我惡心——”
“好了,蕾多——”
“——呸,我真為帕金森的家教感到惋惜——”
小天狼星不得不拔高了聲音:“蕾多!”
蕾多住了口。她看了小天狼星一眼,抓了抓亂七八糟的頭發,仍然怒火中燒。
“他們欺負彼得!”她惱怒地嚷嚷著,“就仗著他們人多——”
“好啊,你敢動蟲尾巴?”詹姆搖晃著那個斯萊特林男生的衣領,咆哮得更兇悍了。“很好!等著被關禁閉吧!”
“尖頭叉子,放開他。”萊姆斯陰沉著臉,目光從帕金森一行人身上一一掃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詹姆丟開了那個男生的衣領。他急忙退到一旁,和他的同伴站在一起。面對著級長和學生會主席,說不發憷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們梗著脖子,沒有說話。
“我和蕾多剛才路過這裡,準備去吃晚餐,看見他們在欺負彼得。”阿格萊婭喘著氣,盯著帕金森的眼裡全是憎惡。“他們仗著人多,對他施咒,還打了他——彼得受傷了,我們要求他們停手——”
“他們說,這裡輪不到我們管!”蕾多語氣譏諷,每字每句都像是帶著刺。“欺負同學,我們為什麼不能管?帕金森想搶我的魔杖——”
“是你先動的手!”帕金森尖聲說。
“你都搶我的魔杖了,我不打你打誰?”蕾多狠狠地朝她呸了一聲,話裡那股諷刺的意味更濃了。“像你這種討厭的人,本來就該打!”
帕金森眼看著就要反駁,但小天狼星一個眼風掃過去,她立刻就噤了聲。萊姆斯走到幾個人中間,胸口的級長徽章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欺負同學,尋釁滋事,斯萊特林扣掉五十分。”他冷冷地說,“今天之內,我會把這件事通報給斯拉格霍恩教授。”
說完,他朝詹姆使了個眼色,自己跑過去扶起跌坐在角落裡的彼得。畢竟詹姆已經是男生學生會主席,他在這個時候說話,比級長更有分量。
“分已經扣得差不多了,就這樣吧。”詹姆已經冷靜了下來,但臉上的厭惡仍然不加掩飾。“你們的禁閉通知將在兩天後送到。以後最好別讓我再知道,你們幹了些什麼不三不四的勾當!”
說完,他招呼上他的朋友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晚餐顯然泡了湯,因為他們不得不把一瘸一拐的彼得送到校醫院。他的樣子狼狽極了,校服長袍上撕破了幾個大口子,好幾處地方都沾了灰;臉上、胳膊上都掛了彩,鼻子還淌著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