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玄鐵為器,與北遼的戰爭哪裡需要花上兩、三年?
不過,不怪誰。“那年父皇始終沒探到公主下落,知道她在北遼,也是兩年後的事了。”
當年耶律信安擄走公主,因此知道玄鐵礦的秘密,這回他為了玄鐵礦再度出現,是想要光複北遼?
哼!他怎能給他機會?
“你打算怎麼做?”燕歷鈞問。
“就讓它永遠不見天日吧。”她負氣道。
“你確定?”
“為什麼不?”
“公主和柳葉村村民的死是因為懷璧其罪,黑衣人沒有全數落網,你們的存在早已曝光。”他點醒她。
冉莘聽懂了,接下話。“我們很可能落入相同的下場。”
除非找到能夠護住玄鐵礦的人,將玄鐵礦雙手獻上,否則她們將是耶律信安的下一個目標,任她再有本事、再會躲……一生在追殺中度過,這樣的生活……難以想像。
明知道燕歷鈞說的沒錯,但她就是生氣、就是想說話刺刺他。“你以為嚇嚇我,我就會乖乖把藏寶圖奉上?告訴你,來不及了,當初師父給皇帝三十天,他沒出現,是他放棄這份寶藏的。”
撇撇嘴角,他驕傲地抬高下巴。“我嚇你做什麼,沒有玄鐵礦,我也滅掉北遼了,北訌的國土已經劃入大燕版圖,玄鐵礦?沒有那麼重要。”
她的話被堵住,卻無法反駁,因為他沒說錯。
吶吶地,她咬住下唇,做不出回應,吵架不是她的擅長。
她不嘲諷他,燕歷鈞反倒悶了。沒出息的女人,咬唇有用?有事就反唇相譏啊,不能以暴力取勝,用嘴巴取勝也行。
見不得她沒出息,他起她的下巴,認真說:“你想把藏寶圖找出來,我就陪你找,你想讓它變成永遠的秘密,就讓它永遠湮滅在世間,我根本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的安全,點點的安全,跟我進京吧,我就不相信耶律信安敢在我面前動你。”
聞言,冉莘眉頭打了死結。
這表情是不想?也對,京城三姑六婆多如過江之鰂,她出現,肯定會有人把六年前的事挖出來。
“如果你不想進京,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冀州定居,只要你順心順意,想怎麼做都行。”
“好。”
“你這麼做,是為了弭平罪惡感?”
“不是。”
“不然呢?”
“我已經說過,可是你沒往心裡,要我再說一遍嗎?行!聽清楚了,不管你是徐皎月還是冉莘,我燕歷鈞喜歡你,聽進去了嗎?沒有的話,我可以再說一百遍,我喜歡你,我很喜歡你,我非常喜歡你……”
然後,她傻了,因為他真的說了一百遍“我喜歡你”……
冉莘刻意忽略他說了一百次喜歡這件事。
他不勉強她,反正這種事又不是多說幾次就能成的,他相信做比說來得有用。
就像他認定,對南寇北遼,戰爭比和談有用。
就像欺負她,心裡過不去,他絕對不會用嘴巴說對不起,他只會揹著她,做一大堆、一大堆彌補她的事情。
結論是,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所以他會努力做,做到讓她看見,他對她有多麼喜歡。
他們在山上又待了三天,這三天,燕歷鈞天天陪點點玩,帶著她滿山亂跑,當然,刻意避開了“狼窟”。
冉莘和木槿把師父密室裡的嫁妝用箱籠裝好,準備帶下山。
第四天,他們等來隨平從京城帶回的人馬,有他們保護木槿和點點,冉莘和燕歷鈞能夠撂開手,專心尋找藏寶圖。
兩人再度順著密室走到柳葉村。
這裡給人的感覺太奇怪,若非必要,他不想再來。
“你看,不一樣了。”燕歷鈞指著院子裡的曬衣架。
沒錯,冉莘也注意到,三天前架子上曬的是被子,今天曬的卻是衣服。
“總覺得有人在這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