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和秋寧緊跟著皇後娘娘身後出來,到了這府衙門口,才發現這皇後娘娘的車駕已在府衙外面等候,那鳳駕如此聲勢浩大的來接她們,夏沫有些受寵若驚了,忙行禮道,“皇後娘娘,您這樣,折煞夏至沫!”
皇後看了看秋寧,並沒有直接回答夏沫,道,“秋寧,你先回城陽王府,告訴她,這夏沫是齊國曹相國的妹妹,曹枚心。被本宮接回椒房殿。關於首飾造假偷換一案,本宮也不便插手,全權交與府尹來處理。”
語畢,就拉著這夏沫的手上了這鳳駕,這說是鳳駕也只是虛張聲勢的擺設,這皇後前腳剛出宮,這後腳韻夫人就發現皇後不見了,又見著春兒帶著鳳駕離宮而去,她早就去太後處通知,並派人跟蹤春兒,知道她們在這府衙內進入,她的人不敢再跟又怕她著急,急急回來告訴她。
她認為抓住了把柄,不需要再多說什麼,這城陽王府與容府的事情,這太後處,仍至整個後宮也是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的。
皇後帶著夏沫一路馬車坐著,她在車裡與夏沫問寒問暖,談曾經,她看的出來,這夏沫不知道經歷了什麼,連她這個一向與她無話不講的人,她也似乎有難言之隱。
在馬車上一直是皇後在說著話,皇後見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與她親熱,但夏沫又與她保持著她不想見到的距離,隔著的距離,讓她很難靠近她,更不用說,問出她這幾年的經歷。
這夏沫的經歷,這幾年彷彿成了個迷。
連哈府中也未有檔案來證明這夏沫這幾年的經歷。
“枚心,你那秀才。”竇皇後開了口來說,就是像問出個結果來,一開口,見曹枚心如何沉默,臉色有些更加不好,但又不能不明不白的讓曹枚心這幾年的經歷在她的腦海中是空中一片,她把曹枚心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手掌上來道,“秀才,怎麼沒有跟你在一起,當初,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寫信來,找我,從我處得了十萬兩銀子,本來以為他能讓你過上足夠幸福又是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現在居然是這樣一種場景下讓我們來見面,我十分心疼。”
曹枚心雖是曹原極的妹妹,竇氏與她一向交好,從小與她一塊長大,親妹妹曹夫人不願意跟在她的屁股後面,只有曹枚心把她當成親姐姐般相待,時時刻刻的跟著,很多時間都是跟在哈府裡,跟她一塊兒玩。她於她而言,是她年少時最美的一段時光,一段最幸福的記憶。
“我們剛見面,我也是關心你,如果為難,就好好想想,你總要跟我說說,就算不跟我說,這你哥哥,曹原極,他還在京城中,你總不能跟他不交待,他這幾年真是天南海北的去找,還想辦法掌管了哈府,他那樣一個不管細細事情的人為了你,如此費盡心機,你真不該辜負於他,我說的好像多了點,但於現在這樣的你,是不是沒有什麼資格來嫌我說的多,我必竟是你的姐姐。”
馬車中只有她們兩人,那氣氛十分凝重,“齊兒姐姐,那趙秀才,他不是個秀才,他是趙國的,”她欲言又止,加上著急,心下一緊,加上在牢裡的寒風所襲,不住的咳嗽起來。
竇氏輕拍她的背,道,“好了,好了。你有你的難處,我也不逼你了。你想好了,再說。我用鳳駕接你這樣的大陣仗,怕你哥哥已經知道了。如果你不想見他,我替你擋擋。你就跟著我先回椒房殿中去。我們也有這幾年不見,我們好好的敘敘。我呀!真想有個人好好的陪陪,這幾年跟著聖上一路走來,也時常覺的有些累了。”
椒房殿外韻夫人帶了洛夫人等候在外面,見著皇後的車駕遠遠的到來,佇立原地,洛夫人倒是整了整衣冠,待皇後車馬近了,她和韻夫人一起行了禮,看著她們如此恭敬,特別是這韻夫人,她淡淡的問道,“韻夫人和洛夫人這是為何而來?”
韻夫人聽到她明知故問,心下不悅,緩緩道,“皇後娘娘是陛下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國法家規都有明訓,皇後出宮,無論多晚回來,後宮夫人必須在椒房殿外等候迎接。臣妾們在這兒等了這樣久,連杯水都沒有喝,皇後娘娘,這是接了誰,這皇上的宮妃倒是不多,但皇後娘娘,也沒有必要去宮外接美人進來,自已再偷偷的訓練起來,為已所用。”
竇氏想起這鳳駕她離宮時並沒有吩咐,必是韻夫人用了她的口諭讓春兒送來。她微微一笑,點破她的行徑,“韻夫人倒是不一般,這本宮不再,你當成了真正的皇後,假傳鳳旨,把這鳳駕都給本宮傳到了宮外,讓本宮來個措手不及,可惜,不如你所願,其實是失算。想看本宮出醜,你還嫩些。不要以為本宮與你姐妹相稱,多年相識,有幾份薄面,就這樣的無法無頭,今天趁著洛夫人也在,本宮再跟你說一次,以後,本宮於你,只有妻妾之別,沒有姐妹之謂,如果你下一次再假傳鳳旨,本宮決不輕饒。”
皇後雖下了馬車,但這曹枚心還在車上,她轉了身,對著春兒擺手,春兒扶了她下了馬車,又去掀馬車簾子,道,“曹姑娘,請下馬車。”
曹枚心這幾年一直以奴婢的身份隱藏各府,突然被稱為曹姑娘,有些不適合,愣了一下神,下一秒才反應過來,點了頭,順著春兒的意思,下了馬車。
她在馬車上也聽到了這韻夫人的話,她以前眼裡的‘韻公主’與現在完全不同,她不能說別人,她自己也與之前大不相同,那性情習慣也多有改變。不像以前那樣的活潑開朗,更多的是對過去的那種嚮往和現在無法得到她想要得到東西的無奈。
“哎,這當了皇後這口氣倒是真的大了,這哀家是不是有權來過問。”薄太後的聲音從馬車後面傳了過來。讓竇氏有些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