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王後親自來到繁花臺,見竇氏也同樣的發現了她,並沒有讓竇氏行禮,平易近人的笑道:“本後沒讓人通報,自己進來了,你不問問本後親自跑來找你會有什麼事情?”
薄王後早就看到這竇氏趴一樓視窗,看著這窗外的繁花發愣,她打發了宮女們出去,以便只有她們兩人在場。
“這一切可都在王後娘娘的掌握之中,這韻夫人身懷六甲,代你執掌宮闈。你就是想讓她自己主動出擊,露出馬腳而後一併除之而後快。”
竇氏並不抬頭看她,聽她的聲音是那樣的親切,柔和。
“本後好歹也是薄太後教出來的孃家女兒,從小就長在她的身邊,宮闈中的事情也看的多了,這韻夫人聰明並不在本後之下,只是太急了,太急就容易出錯。明人面前本後不說暗話,要不是她對王子宣動手,本後不會讓她如此快的在後宮落幕。”
竇氏聽了一個關於韻夫人在王子宣粥裡下了能讓王子宣發燒嘔吐不止的藥,不出五天就能死亡,看起來還會像只是普通的毛病得了不治而亡。
不過代王後幸好及時發現才讓王子宣倖免於難。
竇氏早就聽說這王子宣從慧玳肚子裡出來,但卻一直養在王後處的孩子,王後對他極為愛護,如同自己的兒子一般。
“王後娘娘,臣妾病著,體弱氣短,還望王後娘娘明示,不要繞彎子,直接說明來意。”竇氏見王後一直在說著她王後本人處境與她掌握的一切資訊,聽的一頭霧水,忍不住打斷道。
薄王後微微一笑,“你與本後聯手,一起除掉韻夫人。”
竇氏微皺著眉頭,看不出這王後的本意來,這韻夫人,一起來除掉。
是不是有些誇張了。是不是她也來試探她,甚至可能設下了個圈套讓她鑽進支。
“薄王後,這韻夫人現在可是懷了代王的子嗣,這代王同意嗎?太後對韻夫人這兩年極力培養,位同副後。她同意嗎?”
薄王後坐到了這竇氏的身邊,看著竇氏那猜疑不定的眸子,篤定道,“自古都是成王敗寇,本後一向淡漠後宮爭寵,但她已經插手到了王子宣身上來了,本後不能坐視不管了,她的子嗣本後會讓她生下來的,只要她能在本後的掌控範圍內,留她下來,她是一個六親不認,狠毒的女人,如果留了她下來,禍害了這整個後宮,這就不是留不留她的問題,而是保不保這後宮眾人的事了。”
語畢,薄王後一直緊盯著竇氏,等待著她的答案。
竇氏有些晃然,把話明著講,“王後娘娘,您容些時間,讓臣妾好好考慮一下。”
王後一臉看著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又無奈妥協道,“好,事情緊迫,明天這個時候你必須給本後答案。”
王後一離開,這春兒進了來,行了禮,看著竇氏一臉的無精打採,遞上一個黑瓷碗來關切道:“王後娘娘是後宮的女主人,這薄太後和代王對她也是親厚,她現在有意把王子宣扶為世子,也是為她以後在打算,采女,以後也會為代王生兒育女的,現在事情還沒查清楚,到底是不是韻夫人所為,就算是韻夫人所為,這代王考慮到齊國這一層關系,應該還會再保她一把,您如果和王後聯手,成了,王子宣為世子,代王百年之後,這代王後就是太後。如果敗了,王後把事情往您身上一推,她怕是什麼事也沒有,您就成了替罪羊,不如靜待觀察,過段時間再說。您現在還只是一個采女,沒必要夾到她們這兩年的恩怨之中去。”
春兒偷偷躲在門外聽到了她們的對話,竇氏知道她是代王派來的臥底,但這些話不過剛好,她又進了來,一個宮女,一個奴婢有這樣的見識,她倒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春兒,你是怎麼進的宮?”
春兒見主子這樣問她,有些意外,淡定道:“回採女,奴婢是因家父犯了法,被全家處殺,但當時奴婢才三歲,未在處死範圍,才得已存活。”
“我頭暈的厲害,這喝了藥更暈了,鄧風怎麼樣了?”
“回採女,鄧將軍傷勢再養幾天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他是戰場上幾回生死的人,這些傷難不倒他,他昨天已經回宮複職了。現在沒有戰事,他就是代王的護衛長。”
看她回答的輕巧,竇氏心裡計算起來,這小妮子看樣子一直把她這邊的事偷偷的告訴代王,怕是代王許了她什麼,她這樣的勤快。
好在,她是在為她著想。也好,這些煩惱本來就是代王給自己帶來的,就讓代王再幫著她處理。
在她眼裡心裡,一個好男人的標準,就是能處理的了家事之外才能處理國事。
正說話間,外間太監已大聲喊話,喊話中有些驚慌與意外,“代王到,采女迎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