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繁花臺到棲梧宮的路抄了近路並不長,奈何宮中的規矩謹見王後,無論是大事小事,非急事不得抄小路。
竇氏坐在馬車裡,聽著馬車車輪壓過路面發出的聲音,思忖著,這王後不是才來看過她,不會是知道了她不燒了,就要擺王後的譜子了。
正想著,身邊緊跟著馬車的宮女隔著簾子提醒道:“采女,這姚兒和青兒一大早就不見了,奴婢找尋了整個繁花臺都不見她們,不知道躲那兒偷懶去了。這王後那,明知道您病著,還召您前去,又不所什麼事情。要不要奴婢去向代王告訴一聲。”
這姚兒和青兒就是昨天竇氏送她們首飾的兩個人,這把她的所有首飾都帶走了,到現在不見蹤影,她倒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覺的有些蹊蹺。
這個宮女在她眼裡是機靈的,這王後的大宮女一到,她就跟在身後。
她一坐上轎,她沒發話,她也自主的跟著,現在又貼心的替她著想。
“不用了,代王操心國事,這後宮的事,王後說了算。”她並不想一點點事就去找劉恆,她雖只是個采女,但她也有自己的尊嚴,動不動就找她,她的面子擺那裡。
以後在他面前豈不是要低他一等。
什麼事,不就是柔桑的事。
她把一切都想的極為簡單,但後面發生的事卻不在她的預料之內。
她一入棲梧宮,到了正殿,發現在這王後著著平常的王後日常服,打扮的也極為簡單,正紅帶黑的服飾,上面描著黑色的鳳凰,鳳凰的圖案十分的靈動,隨著她的走動活靈活現。
正看著,她已經走到了跪著的采女面前,看著她頭上的一支發釵。
她緊盯著這只發釵,形美色純,贊嘆道:“竇采女的這只發釵真美,純金打造,外加著點點鑲著的紫玉,堪稱絕世奇珍,”語畢,話鋒一轉,擺出了王後的威風來,高聲道:“它可是先代王後所擁有的物件,是鎖在棲梧宮密室裡的一件奇珍,你昨晚有來過密室,”冷哼一聲,看了看四周站著的眾妃嬪,接著說,“這可是證物,你敢說你沒來過密室嗎?”
這薄王後不知道唱的哪出戲,一直在對著竇氏使勁的使眼色,竇氏不明其中道理,道:“這只釵,臣妾出繁花臺時就插在頭上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跑到了臣妾的頭上,您是王後,好好查查。”
竇氏心明白,這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這繁花臺除了你來過,好像沒有別人了吧,這釵那樣明顯就是你插在我的頭上的,現在又叫我來,誣陷了我。真不知道你唱的是哪出戲。
“王後娘娘,竇氏本人都承認並非她本人來過密室,您就不要這樣的明顯袒護了。竇氏,”一改溫柔語氣,韻夫人總看不慣這王後一點也沒有像王後的樣子,就連一般的嬪妃都不如,她走到王後的身後,看著竇氏不爽,但面上鎮定道:“竇氏,你既然承認沒來過王後的密室,那就不能證明你昨天三更天跟誰在一起,你不許提代王,代王三更天後才到了繁花臺。你倒來說說,柔桑死在你繁花臺的外面,你來解釋一下。”
“柔桑,柔桑不是你的人嗎?你的人,跟著你多年,突然就死在了繁花臺外面側門處,這不是你自己應該查的事,算到我的頭上來幹什麼?”見韻夫人咄咄逼人,她有些不舒坦。
“韻夫人就在查,不用問她了,直接定罪不就是了。傳上來?”雨采女見這竇氏並不吃這韻夫人這一套,直接亮出底牌來,說話間,這上來兩個人,竇氏一看,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拿了她首飾去挑選的那兩個宮女,姚兒和青兒。
這兩宮女上來,看都不看竇氏一眼,雖跪在她的旁邊,姚兒就理直氣壯的胡說八道起來,“竇采女,奴婢們只是宮女,這您把這些首飾都給了奴婢們,讓奴婢們不要把您殺了柔桑的事說出來,奴婢們怕柔桑姐姐的冤魂來索命,這些首飾還是還給您吧。”
說著,兩人你一句我一語,把整盒首飾都推到了竇氏的面前,讓竇氏百口莫辯。
竇氏氣的捂著肚子喊著疼,直接就站起來,給了這兩宮女,一人一人大嘴巴子,怒罵道:“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本采女把這樣好的東西都讓你們自己挑了,沒想到這樣的首飾都想佔為已有,硬說是人家采女送的。這真怕冤魂來索命,這樣,這柔桑的頭七回魂會再次回到她死的地方,你們頭七去她死去的地方站一夜,旁邊不能點燈,不能有人。看看,她是不是來告訴你們,她是我殺的,如果她說是本采女殺了她,那到時本采女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