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繁花臺雖在禦花園中,但離龍呤殿十分的近。
她憂心這劉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在你的面前,嚇她一大跳。
敲更的太監已經敲了兩更天的更,她聽的很清楚,敲了兩下。
她站在二樓房間的窗臺,點著燈,這窗外正對著這不遠處的側門,輕脆的落鎖聲讓她心下一沉,忙對著一樓落鎖的奴婢急喊道:“唉!別鎖了,這代王說會過來的,給他留個門。”
這交替值班的宮女臉上不悅,心下一沉,這二更已過快三更天的的時間,代王還會過來。這竇采女是不是犯花痴犯傻了,她對著樓上回喊了一聲,道:“竇采女,代王今晚吩咐過,他會歇在棲梧宮,不會來了。”
被她一嗆,竇氏不知道如此回應,又不能明說,她欲再喊,身邊的一個伶俐宮女提醒道,“采女,她可不是一般的宮女,是雨采女的堂姐,這雨采女這兩年跟在韻夫人身邊,處理宮務,甚是得太後和韻夫人的寵愛,這宮女也跟著水漲船高。聽說,這鄧大人都派來向雨采女提親呢,說要娶她為側夫人。”
從她的話中說出來,說的那樣羨慕,看來這鄧府是門好親事,側夫人,這鄧府,鄧風的府嗎?側夫人,怎麼不是正夫人。
“側夫人?”竇氏好奇的反問。
“奴婢們是宮女,一入宮門深似海,不到死是不能放出宮的。一輩子都是奴婢,這能出宮嫁到鄧將軍府,能成為妾,也是不易的事,側夫人是有名份的,比妾要好。跟世家成親,除非是名門,這雨采女本就是奴婢出身,她的堂妹沾了她的關系才能去當側夫人,這可是後宮中所有奴婢們羨慕的。正夫人,鄧將軍說已經有了人選,鄧老大人也發了話,非世家名門不得入鄧府為正室夫人。”
“這宮裡水可真深,這一個宮女還帶這樣大的背景。多謝你提醒,梳妝臺上有幾件小玩意,你自己挑著喜歡的拿走。”
這宮女一直聽說竇氏豪爽,沒想到如此豪爽,這采女一應所用,除了孃家帶來都是宮中給的,這代王又對她寵愛有加,她的東西自然是好,這梳妝臺上的樣樣都是絕世珍寶,讓她看的,嚇到腿軟,跪在地上,害怕道,“采女,奴婢不知做錯了什麼,還請采女責罰,這樣好的東西,奴婢不敢沾手。”
見她害怕又對梳妝臺上的東西甚是喜愛,心生一計,溫柔的笑道:“早就聽說這大王身邊的人伶俐,不貪,見過的又都是好東西,這樣,你去樓下,把那個什麼雨采女的堂姐還是堂妹給找上來,讓她也挑一件去。這樣一來一回,她也夠累,不如,你把這些全拿下去,慢慢挑,慢慢試,明天再來還我好了。”
竇氏把一堆首飾金器,玉器推到她的懷裡。見她眉開眼笑的樣子,知道她有戲了。
一聽到有了見證人,又是這主子賞賜的好意,她不再推辭,一心只想著,選中哪個好呢。
見她歡歡喜喜的下了樓,這竇氏才觀察了這除了樓下還有幾個侍衛守著崗,這守二樓的宮女已經都離開。她心下歡喜,看準了一樓正門的另一側一樓的池塘假山處,從二樓下去到那兒,又快又省時間,又沒有侍衛把守,就算摔下去,掉水裡總比讓侍衛抓到強。
她把屋內的床單撕成條,結成繩索,換了一身簡單利索的夜行衣,小心翼翼的往下滑去。這下面她白天看的清楚,下面就是假山,亂石。還有一些矮灌木的樹木成堆的放心那裡。
現在下面是一片漆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心下有些莫名的恐懼,但一想到她對柔桑的好奇,篤定的的滑了下去,這二樓到一樓也就五六米高,但滑一半,這布條撕裂的聲音,讓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就摔了下去。
她著了地,捂著喊著哎喲的嘴,再來感覺身上的痛,居然一點也不痛。
她雙手合十,道:“謝謝,老天爺,這把運氣賜給我,這摔的一點也不痛。”
“別謝老天爺了,應該謝謝本王。”突然劉恆的聲音從地上傳來,她嚇的尋聲音而看,她正一屁股坐在這劉恆的肚子上,他一臉痛苦的看著她,那張臉五味雜陳,表情極為豐富。
她趕緊的起了來,把劉恆扶起來,扶到不遠的灌木堆上坐著,直說抱歉,“對不起,對不起,代王,真是對不起,你這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我這兒來幹嘛?”
聽到她的問話,代王懟一句,反問道:“這問話是不是應該本王問你,不是你讓人不落鎖,讓本王進來,不是你讓本王來的,現在本王知道了,你有半夜跳樓的習慣,拉本王為當墊背。”
語畢,見她低著頭,一直聽著他的罵也申辯,看著樣子,他的出現把她也是嚇了一大跳,軟語相慰道:“你摔痛沒有?”
“我有事,我要開側門,與人約會!”眼看三更都快到了,這劉恆又一直纏著她,她不得不直接表明意圖。
側門的鑰匙在龍呤殿的庫房中就有,竇氏看著這庫房中的無數把鑰匙,掛滿了整整百來平的地方,捂著嘴驚到,“這代王你是偷窺狂,這每宮的鑰匙你都有。”
一把掌打到她的頭上,力量不重,但能感覺到一定的力度,打的她十分舒服。
“你才偷窺狂,這是宮中的規矩,這個庫房中的鑰匙都是宮中所有鑰匙的原匙,一般不開啟,已經有兩年沒動過了。
說到兩年,他忽然想起,兩年前哈齊兒對他說過,她想一套全王宮的鑰匙,可以開任何一扇門,特別是這禦膳房的,那兒什麼好吃就在那兒。
這兩年中,他把她說的話,她想做的事做了一遍,一一替她實現。這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我走吧,不能讓人等久了。”竇氏看著這代王眸子深情的都能揪出水來,對他極為感激,他總會在她需要幫忙的時候出現,出現的又剛剛好,她忙掩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