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沒問題,只是竇氏不習慣睡覺的時候有別人在?”竇氏羞赧而語,語畢自信的直視這代王。
他被她看的不好意思起來,翻了翻白眼,急嚷道:“本王是別人嗎?別人能夠這樣的親近?!”見她沒有什麼話回他,又又接著說,“這接風宴的衣服本王讓人送了過來,但本王沒有見過你穿,想看看你合不合身,你去試試。”
他心底裡的潛臺詞就是,這兩年沒見,看你的身量倒與之前差不多,可兩年前的身量來做的衣服,是否合身他並不知道。他明天想在眾人面前宣佈一個決定。他不想有什麼差池,他的臉上又露出笑容來,笑的十分迷人,讓竇氏看的不知所以。
“竇氏沒試,應該合身吧!”竇氏整天面對宮裡的那些人,實在是累,好不容易打發了人出去,好好的歇息一會兒,沒想到,這代王又來糾纏她。但他是代王,她又不好趕,怕一個趕,她的腦袋就不保了。
這件事她只能小心翼翼,尋找一個最好方法來。
“你去試試,快點,本王就想看看。”代王有些迫不及待。
竇氏無奈穿在身上,那錦衣繡服,十分華美。
她雖失憶,但不是傻,她對著銅鏡仔細一瞧這衣服上的繡滿的金絲鳳凰,不由的嚇了大一跳,安慰自己的拍了拍胸口,生氣道:“劉恆,你看不慣我,想讓我死,也不要把這鳳凰的衣服給我穿,我雖失憶,可我不傻,這衣服是代這王後的標配,你讓我穿這樣的衣服去接風洗塵宴,不是想治我個冒犯罪嗎。”
劉恆對她的罵並不放在心上,在他眼裡,好罵她的那個樣子也是最美的。
他從旁邊走到她的面前,搖了搖頭道:“這是鳳凰,這身衣服就是本王想讓你穿的,是王後自己提出來相讓,也是本王允許了的,你倒沒有本王想象中的那樣傻,那就是王後的錦鳳裝,這是夏裝,繡的鳳凰薄點,如果是秋冬裝,那更加的她看。你這罵人的樣子像極了一個無理取鬧的潑婦。”
語畢,他只顧著大笑,又道:“明天必須穿這件衣服,如果不穿,本王今天就治你的罪。”
他轉了向欲走,又轉了頭來看她,看到她臉上的一臉驚愕與恐惶,不由的心下又喜,心中思忖道,你這家夥,這就當是離開本王兩年的代價。
接風洗塵宴十分榮重的被擺放在了王後的棲梧宮的外正殿,這外正殿本來就用來在重大的節日,國家喜慶的日子,比如這某妃産子,某妃升職,太後壽誕,等等日子用來宴請喜誕。
三更起宮裡已經在這兒忙碌起來,這王後的殿屋內,各宮的宮女,太監們也都被借調過來,已經擺好了桌案。
位置上各宮妃嬪的位置在桌子上頭左角處寫有妃嬪的名字,竇氏的名字被安排在了這代王的主席旁邊。
竇氏來的時候,身邊沒有跟著任何隨伺,衣服也沒有穿著這代王所要求的那套衣服。
她來到這兒外殿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人跟她打招呼,就像把她當成是透明的。
當她進到內殿的一位衣著明顯是一等宮女的人叫住了她,她對她並沒有任何影響,但看的出來,宮女的看到她的時候,就像與她是舊識,她向她恭謹行禮,客套道,時不時用打著暗語,“竇采女,與您同來的芳采女,一大早就向奴婢家韻夫人請了安,這個季節您的嗓子最是幹燥,綠葉茶就不要喝了,喝些潤嗓的花茶就最好了。”
這丫頭分明在告訴竇氏,千萬不要喝,綠葉茶,這芳采女一大早去了這韻夫人那兒,不懷好意。
她有些猶豫,有些遲疑。身邊來來回回的人在她們之間穿梭,她大方的回了一句,“嗓子已大好,綠葉茶和花茶都可以喝,上什麼茶就喝什麼茶。”
旁邊行過的其中一個宮女向這女子行了禮道:“柔桑姐姐,韻夫人找您,讓您快去呢!”
竇氏才明白,她才是柔桑,她就是她失憶前的侍女,但已經給了這韻夫人。
那行禮的宮女特別含有深意的在她的身上多看了兩眼。
把她看的心裡發毛,想著這次去是不是有去無回吧。
柔桑為難的表情更加含著深意的在她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又迅速的移開,她離開時,故意摔了一跤,把一方帕子留在了她扶她的手裡,她感覺到她的手被重重的握緊了一下。
竇氏轉身離開,回到了龍呤殿,確定四下無人,才開啟了帕子,但這帕子上什麼都沒有。
她又把這帕子放到了她用來洗涮的銅臉盆裡,正要看的究竟,這隔著朱漆木門,響起的聲音把她嚇了一大跳,“竇采女,代王讓奴婢來問您,是否已經準備妥貼,如果妥貼了,請您移步。”
她一轉身,把銅臉盆打翻在地上,又迅速撿起來把帕子放在手上,急喊道:“差不多了,我把臉盆打翻了,你找個人來處理一下。我這就去了。”
“諾!”門口的宮女探進來的頭只看到站著的竇氏,並無懷疑。唯唯應著。
竇氏跟著宮女來到龍呤殿門口,看到代王已經坐在代王專屬的龍車上,由著十八人抬著,好不威風。
她見了他,行了禮,有些慌亂。
被她突如其來的一行禮,把個劉恆嚇了一大跳,一揮手,下了龍車。把她扶了起來,用手在自己和她的額頭上比溫度,道:“也不燒呀!”
又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手,道:“手這樣冰,這可是夏天,怕是你身體還沒有大好。”
他吩咐了身邊的人,去取了一件她的薄披風來給她。
她都不知道她是怎麼上的龍車,怎麼到了的宴會,一路上,她只想著這柔桑跟她說的話,那帕子只是讓她今晚三更在繁花臺的側門不要關閉,柔桑要來繁花臺告訴她一件要緊的事,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圈套,但一定跟她有關。
她除了這竇氏的身份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哈府的少主,這少主有令牌,能讓所有在代國的諜者聽從於她,這柔桑就是這代國的其中一個諜者。
諜者從小受過訓練,不會加害於她,不然她在齊國的家人必會沒命,她瞭解過柔桑,她有齊國還有家人。怕她也不會拿這個來賭,但她跟在韻夫人身邊,這韻夫人現在還不知道她的真實的身份,作為一個他丈夫疼愛的女人來說,她保不得她的不吃醋,與她這兩年在齊國聽到的韻夫人的狠毒辣來說,柔桑她保不定她是不是已經被同化。
這件事讓她更加的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