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兒回到側殿時,發現春兒不在那。知道出了事,但仍在這側殿內,正準備離開,這側殿的門被重重推開,進來這侍衛把她團團包住。他們的手中都舉著劍,鋒利的劍露出來的出綽聲,曾是她最為喜歡的聲音,可這個時候,她倒不喜歡這些劍,更喜歡管絃之聲,那樣更加悅耳動聽。
映入眼中來的是已被捆綁著的春兒和鄧風,鄧風和春兒的臉上都有傷,看來是作了反抗,春兒在那兒,對她絕望的望著,鄧風是一臉的英氣,不認輸的氣概。
呂後見這齊兒此時穿的是夫人的裝束,金飾佩鐺,並沒有一絲出去過的痕跡。
微微一笑道:“齊夫人,倒是幹脆利落?怎麼快就回來這兒來了。讓朕等空跑一趟。”
齊兒從容不迫行了禮道:“太後,這深夜的,齊兒一直在這側殿,剛才去找了慧玳,找不到她,又回了來,這兒又不見春兒。這春兒和鄧風怎麼惹太後您生氣了。如此行徑。”
她假裝惹無其事,這呂後一下子拿她也是沒有辦法。但呂後不是別人,她自有她的辦法。
“慧玳,你來說說。”呂後坐到一旁殿內的紅漆椅上,把她的龍頭戒指敲著那把紅漆木椅不斷的響,這是宮裡少見的椅子,只有擁有尊位的人才配坐。平時大家都是席地而坐。
“諾!太後。”慧玳得了這太後的令,洋洋得意走到齊兒的面前賣著關子,悠悠開口,有著十分的把握。
“齊夫人,切不要怪慧玳,你跟春兒說了軍事圖,只要給太後假的,不給真的。還說要帶你娘哈夫人和春兒的娘親離開,去代國。別,別開口,”她見齊兒欲開口,阻止道,“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釋,你現在認罪,太後還能賞你個全屍,不然把你挫骨揚灰。你娘哭你都找不到地方。還有,慧玳真不明白,這春兒只是個宮女,你真是把你自己帶到了坑裡,居然逃跑還要捎上她的娘親,真是好笑。你會為你的仁慈賣單。”
她笑的得意,那臉上盡現無疑。
齊兒本跪在地上,並不急著開口,篤定認真耐心細致的聽她講完。
她沒有得到太後的允許,自行站了起來,侍衛想阻止,被太後擺手放行。她走到慧玳的身邊,淡然道,“慧夫人見識極廣,我倒記性不好,你倒來說說,這軍事布兵防圖上的那兵器位置在哪兒?”
齊兒這樣一說,眾人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她有些膽怯起來,怒道,“我怎麼知道,這些代王肯定會跟你說,他都不把我放在眼裡,這樣重要的怎麼地讓我知道。你這又是在誆我,你以為你的絞辯,太後會聽你的,太後不要信她的,她是為了脫罪,胡說八道。”
“既然不讓你知道,你怎麼能確定那軍防圖是真是假。你也這樣說,只有我見過。”
見她心慌,她更加有了把握,對著她步步緊逼。臉上更加篤定有了贏的把握。
“隔著門聽的聲音本就不清,我和春兒的娘親皆在漢宮,那彼此想想說說也正常,你聽去倒是有了歪意,這漢宮守衛森嚴,我們如何將她們帶走。你說的真是可笑。你是怕候光候知道死了錦兒王後,是你害死的,怕找你來報仇。才這樣找幾個替死鬼來替你死,將功折過,也不是這樣子的將功折過吧!”
“你你你,這這這……”慧玳顯然說不過齊兒,又被她將了一軍,她跪到地上,那臨光候早就一把將她舉起,重重摔在地上,她當場就流血直流。
呂後正在看好戲,沒想到被親妹妹破壞掉,猝不及防,她已經將她摔死。她無奈搖了搖頭。拍手稱贊道,“好,好,就是一場誤會,散了吧!臨光候,你也報了仇,回府去,錦兒去了,你也寂寞,把這哈夫人和春兒的娘都接到你的府上,好生招待,與你做個伴。放了,放了,把鄧風和春兒放了。朕也累了,你散了吧!”
呂後這樣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看是雲淡風輕,其中厲害舉足輕重。
呂後一走,眾人也跟著她離開。
春兒確定她們都已經走遠,緊閉了門。在門口看著,看了一會兒,確定無人,才想起這鄧風受了傷,自行走到後殿去找藥箱,這她們來時,有自個帶著,用別人的,她自不放心。
鄧風坐在那兒,一聲不吼,齊兒先道,打破這氣氛。
那慧玳的屍體還在那兒,依呂後的話,讓她們自行處置了事。
那慧玳躺在地上,圓睜的雙眼,讓她一陣惡心,她緊皺了眉頭倒,“本來我想救她一命,保她回代國,以為她生下孩子後性情平靜,真沒想到,這就樣死在了異國他鄉。真不值得。”
“慧夫人本就是薄太後的同鄉,本就不是代國人,只是因為同鄉的原因,薄太後把她推薦給代王,就算她不死在漢宮,死在代國也是異國他鄉,她是自作自受,夫人不必自責。倒是這夫人給了這太後假的軍事圖,太後居然能應付過去,這還真是一步險棋呢。”
鄧風想起剛才的事情來,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不由的嘆道。
此時春兒已經回來,她嫻熟的把藥瓶子從藥箱中取出,看著藥瓶子上的那些字樣,來確定那些能給這鄧風用上。她找了一瓶紅瓷的瓶子,拔了上面的布塞。
小藥瓶子的藥散到這鄧風手臂處的傷口,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拍了拍胸口,道,“還好夫人臨危不亂,真是把奴婢嚇的夠嗆。”
“明天就是太子的百日宴,各位大臣皆會來,夫人是否有把握,拿下那個大臣,為我們所用。”
“你這樣問我,我還真只有三層把握。”
“三層把握,整個代國,三層把握,還請夫人一定盡力。”鄧風掙脫了春兒,行了跪禮,他是武將,不懂太多計謀,他佩服的女人不多,這齊夫就是一個,況且,剛才她還救了他的命。而此時,他能相信的,也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