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風隔著珠簾行禮提醒道,“夫人,漢宮已到,呂太後已經派人來接您。”
漢使不是別人,真是這舞陽候夫人,她正裝錦衣金飾,一派威儀。
齊兒下了馬車,帶著慧夫人行了大禮道:“臣婦,大漢屬國代郡哈氏攜大漢屬國代郡慧氏向臨光候行禮,臨光候長樂未央。”
“行了,起來,起來。這錦兒呢,噢!你們的王後呢,怎麼還不下馬車?
舞陽候夫人被呂後封了這臨光候,她這幾年,丈夫已死。一心盼著女人活著。
這次聽說代國的王後和夫人會來漢宮送皇後誕下太子之大禮。就一直在這兒一連等了幾天。
她並不看她們,笑道,“錦兒從小愛跟本候躲貓貓,她是不是躲在這車上,快下來,錦兒,錦兒。”
慧玳這時更加緊張起來,這臨光候看樣子與王後關系密切,她自我安慰,不怕,她們未必知道這王後就是我出賣的。
齊兒道:“王後這次已與我們同行,她在最後後面一個馬車裡。”
後面的一個馬車,不是慧玳的馬車,慧玳居然不知道自己與一個骨灰盒,呆了一路。怪不得那馬畫錦畫鳳繞,是裝王後的靈車,她不由的一陣惡心,由宮女扶著在牆角吐了好一陣子。
臨光候似乎感到了什麼不祥的預兆,她快步箭飛般到了這後面的那輛馬車邊上,停了下來。手在那兒發抖,閉了眼睛,一掀,一個錦盒就躲在她的面前,擺在正中。
她上了馬車,一開啟,裡面只有一團骨灰。盒子夾層中正放著一封錦書。
呂後揹著手在椒房殿內來回踱步,臉上眉眼擠到了一塊,喝道:“臨光候,別在朕面前走來走去,晃的朕眼睛痛。這劉恆的信上和錦兒的遺書上寫的分明,她病了,病的十分嚴重,最後得病而死。這王家的女人本就命薄的多,你節哀。錦兒雖然朕也很喜歡,甚至有些捨不得,她的死,朕也很心疼,可既成事實,你就不要太過於悲傷,你在朕這兒鬧也鬧了,朕會查個明白,給你交待。你先回府去。”
齊兒和慧玳一直跪在地上,看著這臨光候跟這呂後哭鬧,一直要讓她出兵殺了這代王劉恆,還要滅了劉恆的國,替她的女兒報仇。
呂後卻鎮定自若,並不意氣用事。
呂後見臨光候又回了來,勸道,“你不用出府了,就在朕宮裡住下,替朕一起照顧照顧皇後。”她嘆出一口氣來。
見臨光候這時已經滿意的離開,笑道,“薄姬倒是好計謀,這樣一個病,就要了錦兒的命。慧玳聽說是你告的密。”
太後這樣直白的話,把這慧玳嚇了一大跳,忙急著解釋道:“太後,這是哈齊兒對下妾的誣陷,下妾不承認的。”
“哈齊兒,跟你一起來的,她跪到現在,一個字未吐,你說她誣陷,哼。朕看你是自亂陣腳。”如此膽小之人,居然能告密,她接到密信時,她也不信,但是纓絡的筆跡,王後最後的訴求,殺她替她報仇。
她這個做姨母的,一定會替她照辦。
齊兒忙擋在慧玳前面,勸道:“太後,皇後娘娘剛剛誕下太子,這普天同慶,您如果殺了懷了代王唯一子嗣的妃子,這讓天下人怎樣看你,如果看待皇上。天下人會說您容不得一丁點與這太子爭位的人出現,那懷就是一個不足三月的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