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古銅色馬車由遠及近,落停於城門大街上。引來無數目光。馬車身緊跟著八男僕八女僕,看得出來,這家主子的排場不小。
鮮紅傘頂籠著這同樣鮮紅色長方形的車體,罩於古銅色車身上。顯得古僕帶著精緻與入流。
車身四周懸掛的金絲紅燈籠告訴大家,這馬車是輛喜車,還是皇家的喜車。
馬車的珠簾被掀開,從馬車上下來一位妖嬈的女子,雖濃妝豔抹,但仍顯的那樣得體與不可輕視,她一身錦藍白底禮服,一頭的同色藍寶石首飾,配上那濃藍色眼影,藍指甲,倒也十分配套。
一雙洞察世事的眼睛黑瞳見底,彷彿能看穿一切人一切事物。
她年約三十不到,中等身兩,纖纖玉手一伸出來,緊跟在車邊的女僕立馬熟練的把她的左手心向下遞到了她的面前,並在手背上搭上一塊錦帕上,她的珍珠蜀錦鞋穩穩的踩到了下人放在馬車邊上的木臺階上。
那婢女不能正眼看她,只是自顧自卑微低著頭,並住呼吸看地。
秦免見她過來,迎了幾步上去,雙手一拱,恭敬道:“哈夫人,聽說您府上丟了千金?!”
前幾天他遇到她的時候,她並未提起。
她瞧他有意試探,長的一表人才卻是個兩面派,明明是齊國人,卻投靠了呂太後。
她氣質非凡,微微一笑,道:“秦將軍前幾天是送家姐來我齊國為妃,我是齊國的禮儀官,這國事總是大事,應為先,這自家女兒既已貼了告示,又重賞,況且她年紀小,走不遠的,再說,這齊國以我哈家的勢力,怕也無人有那敢得罪的膽。”她不動聲色的瞧了瞧之秦免,“我家哈奇兒在哪兒?”
果然是個老謀深算的,這才問了一句,她已經知道他的疑心在那,倒讓他有些暗暗吃驚,這人不簡單,一個齊國禮儀官。
他報以陪笑道:“哈夫人,您之懸賞於城門口告示欄上的貼紙上沒有畫像。你來看看,這哪個是你的女兒?!”
隨著他劍一指,哈夫人感到有些意外,這她的面前站著十六個小女孩,四人一排,個個都是七八歲的模樣,個頭都差不多高。
她壓制著心中的怒火,一個小小官廷侍衛這樣的為難於她,知道了是她的女兒還這樣過分,按著十年前她的脾氣,怕早就一劍穿了他的心,還是一秒斃命的那種。
“秦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女兒是我生的,我當然認的,本夫人倒是奇怪,你是從那兒弄來這些個小女孩?”
哈夫人接到飛鴿傳書從皇宮中趕來,中途遇到了報信的金甲將士。
之前她真的沒有見過莫琴心,只知道她是個八歲的女孩,從長安來,是來投靠他爹的。這傳書給她的就是她的生父,他的師兄。
她這才想起來,不動聲色的在人群中尋找,這時的簡傑已人城樓上下來,他不時的摸著手中的青峰劍,他的手指在上面只做著她才看得懂手勢,他的目光卻看著他身邊排隊出城的一個賣魚老太太。
她鎮定自若,往小姑娘身邊去,只兩三眼,她就瞧見了第三排一個衣服上別著雙魚玉佩的小姑娘,她仔細一瞧,她的長相與她娘還真是想了七八分,精緻的臉龐,比她娘更加的好看。如果把她認真培養,相信她定能成器。想到這,不由的臉上露出欣喜來。
她穩穩的走過去,把她輕易抱起來,柔聲教訓道:“你倒是長了本事,娘以為你離家出走這些天,還以為你不再回來了。”
她使了眼色,又提到了娘,不由的讓莫琴心悲慟起來,淚眼婆娑的把她當成了她的娘,大聲哭了出來,“娘,奇兒錯了,奇兒以後再不想離開娘,離開娘,沒吃的,沒喝的,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