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系統給她加的那二十個體能點,紀如月此時體力已經恢複了一點點,至少說出的話已經能讓堂內一小半人聽見。
“太尉顧雲罪狀之一—不義。民女與父,於其落難之際,救其性命,顧雲許諾娶民女以報恩,後與民女有了夫妻之實,讓民女等他回來迎娶。怎料,顧雲傷好後離去,兩年了無音訊。顧雲此舉背信棄義、恩將仇報,實為不義。”
大家聽了這番話很吃驚了,想不到平日裡最講規矩的顧大人居然是這樣的人,隨便毀一個姑娘的清白,還毀的是恩人之女。
而顧雲聽完後終於想起她是誰了……他看向紀如月的目光藏著危險的鋒芒。
皇上劉瑾聽完她這番,臉上倒是沒有意外神色,他平靜的問:“還有嗎?”
誰也拿不準他到底是要偏袒顧雲還是為她伸張,紀如月覺得兩者都有,但事到如今,她只能盡力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
“太尉顧雲罪狀之二——不仁。顧雲走後,擔心民女日後拿著婚書威脅,毀其前程,竟派人來取民女性命,民女父親為了保護民女,慘死歹人刀下。不僅是這樣,顧雲為了此事不留任何痕跡,竟讓人殺光了民女故居揚城安石村五十餘口,民女是九死一生唯一逃出來的一個。”
“為了一己之私濫殺無辜,讓這麼多人慘死,整個村子被屠,顧雲是天下最大奸大惡、陰狠毒辣之人!”紀如月說這話時,聲音不自覺提高,說到最後都哽咽了。
此時,劉瑾的臉上才出現凝重的表情,而顧雲看紀如月的眼光恨不得立刻殺了她。
劉瑾看了顧雲一眼,目光戒備陌生,他看向下面的紀如月時,眼裡卻有了溫度,口氣也溫和了許多,他道:“還有什麼?你盡管都說出來,不用怕。”
紀如月道:“顧雲做下如此傷天害理的事,罔顧本朝綱紀,卻仍以賢良面目得皇上的信任,在大周居高位,處要務,實為不忠。皇上您真放心讓這樣不忠不仁不義之人做太尉嗎?就不怕他將來做出更大逆不道的事嗎?”
她說的大逆不道之事自然是指弒君奪位了。
“一派胡言!到底是誰派你來汙衊本官的,朝內某些宵小?還是你本就是大梁的奸細,受派來離間我與皇上之間的信任”顧雲忍不住了,憤怒質問。
紀如月看向他,大義凜然道:“都不是,我只為我自己、也為父親,更為安石村那麼多無辜慘死的人來討個公道而已。”
她的話和一些表現不似作假,可若說顧雲是此等殘忍之人,那劉瑾也是不信的。
他摔了摔手中的畫扇,思索了一瞬,問紀如月:“你說的這些話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你、有證據嗎?隨口汙衊朝廷命官,罪可是不小的。”
不管了,劉瑾決定暫時先保下顧雲,之後再找他問清楚。劉瑾以為年日已久,整個村子都不在了,紀如月應該沒有拿得出手的證據。顧雲也是這麼認為的。
紀如月卻道:“民女有顧大人當初所立婚書為證,上面還有他的的指印。”
這話一出,顧雲猛然看向紀如月。
怎麼回事?當年派去的人不是說婚書已毀嗎?不過隨後他想到,那人還說紀如月被水沖走、屍骨無存了……
“哦那婚書現在何在,拿來給朕瞧瞧。”劉瑾有點興趣的問。
紀如月這才從一直不離身的外衣口袋裡拿出一個布包,層層開啟,裡面是一紙昏黃、殘破的婚書。
她顫巍巍的遞出來,旁人要來拿,她不給。
到底是個弱女子,劉瑾有點於心不忍,他親自蹲下身,溫聲道:“給朕吧。”說完,他便從紀如月手中拿過那紙婚書了。
幾乎是在開啟的第一眼,劉瑾就認出這必定是顧雲寫的了。他和他一起長大,對他的字跡瞭如指掌。
而婚書上的內容,其實也不過是說他顧雲為了報恩,甘願娶這個普通的農女為妻,將來也不會反悔之類。關鍵是落款處居然真有顧雲的指印!
這樣一來,劉瑾倒覺得顧雲興許並不是甘心情願求娶的。他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怎麼會願意做類似於‘簽字畫押賣身’的事。
劉瑾想了想,大致串連了事情的經過。
顧雲為了救他而失蹤那次,被這個女孩子或她爹所救,兩人之一,劉瑾傾向於是女孩她爹,見顧雲儀表不凡,便有了替女兒謀劃的心思,揹著女兒威脅了顧雲,顧雲為了活命曲意答應了,心裡卻很不情願,甚至是深感屈辱的,所以才會傷一好就將女孩子玩弄後拋棄。
劉瑾瞭解顧雲,這種奪人清白、小心眼報複的事,他是真做得出來。至於女孩父親的死,可能是顧雲讓下屬善後,後者對他的話意理解有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