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不想的,是那兩個人先欺負我的,劉魚是為了給我報仇,一時沖動才殺了他們的,你能網開一面給他減減刑嗎?”紀如月雙手扶欄杆求情道。
方正聽了這話後卻意味不明的看了劉瑜一眼,揶揄道:“喲,那你可真仗義,我可是記得你們倆是因為打架鬥毆才進的牢房,現在都成了可以為對方放火殺人了,熟得可真快吶。”
“你別廢話。”劉瑜的心事被他說中了一點,故有點不悅道。
“這臭脾氣倒是還沒改。現在我是爺,還是你是爺?”方正也不留情的擠兌道。
紀如月怕劉瑜惹惱了牢頭頭方正,忙扯了扯他道:“你別說話了,我來和他說。”
“哼。”劉瑜臉有點臭,卻還是聽話的坐到了牆角。
紀如月便湊向方正,問:“現在這個情況,小魚兒會被處死刑嗎?”
“有可能。”
“不會吧?”紀如月心裡一緊,後道,“他才十四歲,他還這麼小,不是有未成……”她正準備說不是有未成年保護法嗎,突然想到這是在古代。
方正也道:“十四歲不小了,剛好娶妻成家的年齡。”
紀如月著急問道:“那還有什麼辦法嗎?要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按他自我防衛失當報上去?你看行不行?”
紀如月哀求之意甚盛,方正卻很冷漠的反問道:“你覺得行不行?我為什麼要救一個陌生人?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他的話有點嚴厲,紀如月被說的眼圈泛紅,方正見了,還是忍不住解釋了一句:“我們都是歸顧大人管的,他禦下甚嚴,一點小紕漏都容不得,要是讓他發現了,我這小官位就不保了。”
“怎麼又是他……”紀如月低喃。
方正沒聽見她這句,徑自還說道:“所以啊,求情的話你還是別對我說,畢竟咱們的交情沒到那個份上。不過你可以對季大人試試,雖然我私以為他可能會拒絕的比我更果斷。總之,好自為之吧。”說完這話,方正已不想再搭理她了,已轉身離開了牢房。
紀如月也覺得季子蘇不會徇私幫她的,可總要將死馬當活馬醫一醫的,說不定他真就答應幫忙了呢?
可紀如月想到萬一他們都不肯幫她,小魚兒真的被砍頭……一想到那個頭身分離的慘狀,紀如月又忍不住掉眼淚了。
那邊靠牆角看紀如月在那忙活了半晌的劉瑜忍不住出聲道:“喂,人都走了,你怎麼還不過來?”
“哦,馬上來。”紀如月連忙抹了一把臉上的淚。
紀如月坐到了劉瑜身邊,他見她眼睛又是紅的,便知道她可能又哭過了的,他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哎,你真的是很愛哭。你平時講話一筐一筐的,沒想到哭起來也是一盆一盆的。”他說著,已起身用自己的衣袖為紀如月揩著她臉頰沒幹的淚水。
紀如月沒躲,她被逗笑了,道:“哪有?我是擔心你才會哭這麼多的。”
“是,我已經知道了。”劉瑜已為她擦幹淨臉,坐回原地了。
紀如月見他又不說話了,便問道:“小魚,你還有家人嗎?”像這種流浪的小孩一般都是無父無母的吧?
“當然有,你這問的是什麼話?”
“那你怎麼會在街上當乞丐呢?”
劉瑜看了看還穿在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說了一句:“要你管?”
紀如月被氣的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剛給她擦淚的時候,她還在想以後哪個姑娘有好福氣能嫁給他,可他現在又變成炸了的炮仗,一點就炸人。
紀如月不想理他,卻還是問道:“那你……那個了……以後,我該怎麼找他們接你回家呢?”
紀如月問的很含蓄,機靈的劉瑜還是一下子聽懂了,“你是問我死了以後,怎麼找人來給我收屍是吧?”
紀如月吶吶的點點頭。
“還收什麼屍呀?我死了以後變成鬼就跟著你唄。”
紀如月被他說的毛骨悚然,反應過來後,對他一頓猛捶:“你這個人真是討厭,專愛嚇我。”
她下手有點重,劉瑜又給她打了幾下後,攥住了她的手道:“放心吧,我不會死的,我可是小爺。”
“得了吧就你,小屁孩還差不多。”
劉瑜也沒有解釋的心思,只對她道:“總之我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心吧。”
紀如月不知道他為何就如此篤定,卻還是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卻聽劉瑜問她:“那你呢?你家裡還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