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這個桀驁不馴的小翌王和顧大人很是不對路,有時他甚至會為了挑釁顧大人而故意出走,而找翌王的事顧大人也從不假他人之手。
因而季子蘇經常聽這個小翌王的頑劣事跡,卻從沒見過他本人。
季子蘇問顧雲:“王爺走了有多久了”
顧雲道:“一個月……”
那這回小翌王溜的時間就有點長了,一個月都夠屍體化白骨了,而小皇子真出事的話,恐怕顧大人逃不了幹繫了。
季子蘇正想著,只聽顧雲接著道:“這段時間我為家中瑣事所擾,無暇顧及其他,前幾日才偶然發現翌王失蹤的,查問後猜測他離開了已有一月了,照顧他的侍婢也沒察覺……”
顧府最近的風雨,幾乎是京城人盡皆知,作為他下屬的季子蘇自然也略知一二,只是他人家事外人不好過問,何況這家事還略……難堪。
季子蘇還在走神想著,顧雲已打斷他的神思道:“我來找你,也是為了翌王出走之事。我的婚事將近,無法親自去尋翌王,便勞煩你替我去辦這事罷。我可以信任你嗎?”
他的口氣不似上司對下屬的命令,反像一個朋友對另一個朋友的請求。顧雲難得的就是這點,他雖年紀輕輕就居高位,卻從不媚上欺下,在任何人面前都涵養極好,不愧是家世良好的魏國公家的公子。
也難怪他會想娶那樣一個女人,或許他們這些俗人介意的事,天之驕子的顧大人根本不在乎。
季子蘇自嘆不如之際,連忙拱手應道:“這是自然,下官一定竭盡全力尋找翌王,大人只管安心籌備大喜之事。”
顧雲拉他起身,和煦笑道:“那這事就麻煩子蘇了,到時也要記得來我府上喝喜酒。”
“一定、一定。大人客氣了,這是下官分內之事。”
顧雲拍了兩下他的肩,想要轉身離去,後想起來一事來,他又轉身對季子蘇提醒道:“翌王在宮外最喜喬裝改扮,你最好留意一下這點。”
季子蘇明瞭的點點頭,顧雲這才放心離去。
可季子蘇一面拿著畫像,帶著京尹府大批人在京城搜尋著相像之人,另一面也留意著裝扮、舉止怪異者。這樣苦苦搜尋幾日,將京城角角落落都搜到了,他們仍是沒發現翌王的蹤跡。
一無所獲的季子蘇苦悶不已,在案桌前扶額嘆氣,他此時才想起了一事,那個‘小兄弟’還被他關在牢房內!
季子蘇生平最恨別人騙他,他那日對紀如月的置之不理也有點賭氣的意思,現在平靜下來後,他心裡竟是既害怕又內疚。他怕她生氣,愧疚自己讓她吃苦。
思及此,他匆匆趕往京尹府後的大牢,季子蘇本以為他進去後,她肯定會扒著牢門,哭著沖他抱怨訴苦,甚至會破口大罵他的。
但他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根本不是這樣。他進去後,她瞟都沒瞟他一眼,也就沒發現他的存在。
因她正和同牢房的小乞丐盤腿相對而坐,兩人手裡各拿著一把紙條,腿邊也散落著一堆紙,有的紙上寫著字,有的又畫著圖案,相同點就是都讓人看不懂。
只見紀如月一手抓著四條紙,問她身邊的小乞丐:“一對二,你要不要?”
小乞丐看了看他手中的紙條,臉色有點臭道:“不要!”
“你真不要嗎我手裡可只剩下兩張牌了。”
小乞丐仍是道:“不要。”
季子蘇回味著他們的話,他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什麼要不要的
隨後,他只見紀如月很是歡喜的扔掉手中的兩張硬紙,拍著手掌笑道:“哈哈~我又贏了~你現在欠我一千兩了!出獄後記得還錢!”
小乞丐兩手攤在腦後,腦袋靠在牆上,悠悠道:“不就是一千兩嗎只要我能出去,這點銀子算什麼”
紀如月拍他的肩:“小魚真闊氣,這才像個男人!”
季子蘇聽後卻皺了下眉,他在一旁聽了這半天,才反應過來兩人玩的應是某種新式牌,他忍不住出聲道:“京尹府獄中不得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