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子玉的話在我耳邊不斷的回放,我又寫不可置信,以為我是聽錯了,“你說什麼?”
“景笙出了事,是他將你託付到我的手上。”秦子玉頭痛的坐在了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我心下一慌,怪不得這些日子他沒有來找我,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深呼吸了一口氣,“他出了什麼事情。”
“是魔教,江湖上的名門正派突然開始結盟,圍攻魔教,景笙怕你跟著他不安全,想了個法子將你送到這邊。”
我眼前突然泛起了一陣水霧,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過來好半天才聽見自己的聲音,“那他現在在哪裡?”
“蕭顏,你不要想了,我是不可能告訴你讓你去以身犯險的。”秦子玉緊蹙著眉頭,他的情緒也受到了波動。
“可是我愛他。”眼睛裡的淚不由自主的滾落了下來,一滴接著一滴,怎麼也收不住。
我和秦子玉之間的羈絆任怎麼切割都割不斷,兩個曾經深愛的人,無論怎麼做,都是兩敗俱傷,兩個人都被對方傷的體無完膚。
秦子玉身子一僵,眼神中布滿了陰鷙,一腳踢翻了桌子,“我不管什麼情情愛愛,我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我不捨得動你,但並不代表我不捨得折斷你的羽翼。”
他言出必行,我從未質疑過他的任何一句話。
我像是發了瘋的站了起來,將他珍藏的古董摔碎在了地上,指責他,“你這是囚禁!”
“只要你能留在我身邊,囚禁又如何?”他一腳將滾動到他身邊的殘渣踢開,冷冷的一笑。
我手裡的動作驀然一頓,視線掃了過去,“秦子玉,你變態。”
他無視我的話語,漠然的從我身邊走過。
秦五和春雨聽到我們吵架的聲音急忙趕了進來,看到滿地的殘渣碎屑驚的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我和他吵得這麼兇。
“帶夫人回去,沒有我的命令,禁止她踏出秦府一步。”秦子玉厲聲道。
我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轉身離開走到另一間屋子裡,退去了春雨,一個人癱坐在椅子上,撫著額頭讓混亂的大腦冷靜下來。
外面的天氣又開始陰了下來,下起了細細小小的雪,落到地上化成了一攤水。
秦子玉派人將秦府圍的裡三層外三層,連一隻麻雀都飛不出去。
我放棄了逃脫的想法,終日窩在屋子裡一步也不肯出去,有時候秦子玉會來看我,可我連一句話也不願和他說。
後來,他沒了法子,就改到晚上等到我熟睡之後過來,就那樣盯著我,腹指細細碾壓過我的輪廓,在我的耳邊喃喃細語。
我努力的吃飯,睡覺,可我可以感覺到我的身體在日益消瘦,抬起手臂枯瘦的甚至有些可怕,也不知這是在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他。
轉眼已經到了除夕,京城之中張燈結彩,人人都開始迎著新年,即使在秦府也可以聽到外面爆竹聲,府中也已經貼好了對聯,歲子,人人都發了新衣首飾,破去了原先的沉重之色。
你回來了
我去院裡轉了一圈就回了屋子,邁著有些疲乏的步子往寢室走去,下意識的望主廳裡瞥了一眼,發現一抹欣長的影子,他負手而立,顯然是有些等候多時。
我轉身要走,他發現了聲響轉過身子皺了皺眉頭,“你回來了。”
畢竟是十幾年的情誼,他最近也消瘦了不少,我輕“嗯”了一聲走了過去。
秦父告老還鄉,秦子玉又立了功,襲了他父親的官位,如今已是朝中的重臣,人人稱他一聲秦相。
他自從升了官之後無論是朝事還是應酬愈加多了,早出晚歸,帶一身酒氣回來,要不是除夕夜,估計那些人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他轉過身來坐到椅子上,身上帶著些酒氣,他素愛飲茶不愛喝酒,這條路他和我一樣都是迫不得已走上去的,看著他有些消瘦的側臉五髒六腑像是被絞著一般。
我斟了一杯茶遞了過去,他愣了一下,這些日子我連一個好臉色都不給他,突然如此,倒是有些吃驚。
“以後少喝點酒吧。”
他接過輕啜了一口,陰影盡數覆蓋在了他的身上,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他突然開口,嗓音平靜而又滄桑,“蕭顏,我累了。”
我一愣,想要說話幹裂的喉嚨卻扯的生痛。
他斜靠在椅子上,疲倦著呼吸,一下一下揉捏著眉心,很累的樣子,
“我原以為我們之間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後來才發現,我們只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