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笙關系匪淺,又把目光落在了我的面具上,模模糊糊又看不出我的長相,問景笙怎麼得了個美人還藏著掖著,怕被人撬牆角嗎。
景笙完全忘記了剛剛在賭桌上發生的事情,笑的有幾分痞氣,“我的女人你。自然是看不得的。”
男人似笑非笑,曖昧的看了我一眼,“在野的馬總有被馴服的一天,我以為教主這輩子是沒有這一天了,沒想到卻突然打我們措手不及。”
景笙摟緊了我的腰,轉頭看向我,“是美人的手段厲害。”
看來你跟了他很久
男人哈哈大笑,眼睛有意無意的看向我,他好奇我的容貌,我越是藏著不給他越是好奇,不過礙著景笙,他連我都膽子都沒有。
景笙說他還有事,派著幾個武藝不凡的人男子將我護送回莊子,又叫了莞娘作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秦家的事情我不知道父皇會什麼時候會動手,但可以肯定的是也不久了,馬車裡溫暖如春,可我的心裡卻是發冷發寒。
說心裡話,我和秦子玉的關系其實再互相利用,他利用和我的這層婚約關系為秦家撐起了一把保護傘,而我利用他和秦家的勢力在蕭何奪嫡的路上保駕護航,我們藉著愛情的名義各取所需,可是時間長了,假戲也真做了。
而現在長公主未婚夫的身份也庇護不了秦家,想要保住秦家,唯一的法子,就是將未婚來變成已婚。
莞娘坐在我的旁邊,我呆呆的又想起包間裡那副淫靡之極的場面,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若是有朝一日,秦府的後院塞滿了人,我又該何去何從,還是像母後一樣和一群女人鬥上一輩子呢。
馬車在官道上揚長而去,因為入冬,天色已經呈麻灰色,路旁的商販也都開始陸陸續續的收攤離去。
莞娘告訴我,我是第一個被景笙帶在身邊的女人,她這麼多年,還沒有見景笙對那個女人這麼上心過,她知道我對景笙沒那方面意思,只是淡淡的說,如果有一天秦子玉對不起了我,希望我能給他一個機會。
我聞言一笑,景笙是一個森林裡狩獵的好手,他暗自蟄伏佈下陷阱,主動出擊,只會從別人嘴裡奪肉,等,這個詞太不適合他了。
我回到莊子睡在了書房隔壁的屋子裡,半夜裡睡得迷迷糊糊時,突然感覺旁邊的床榻一沉,被攬入了一個略帶酒氣的懷抱裡面。
早晨醒時卻空無一人,倒像是昨夜做了一場夢,只不過,現在夢醒來了。
早飯是莞娘陪我吃的,她告訴我景笙基本一天很忙,有時候在天若賭坊一年也見不上一面,光是福朝商會下的産業,就要他親自出馬,更何況他還是魔教的教主。
莞娘欲言又止,猶豫了半天才問道,“秦公子也快要倒臺了,姑娘跟了我們爺不是更多了幾分保障嗎?”
我沒有打算將我救秦家的想法告訴莞娘,告訴她就等於告訴了景笙,我喝了一口粥反問道,“秦子玉都能倒,為什麼他不能。”
莞娘帶著幾分驕傲自負的說道,“姑娘可別小看了我們爺,誰都能落馬可我們爺不能,我們爺能混得到今天可不是吃素的,光說景爺的城府就無人能比得上,就算我們爺真的被算計落馬了,那麼這天下一半的經濟也就癱瘓了,連帶著江湖也就亂套了。”
白粥也已經見底,我從袖口中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挑了挑眉毛,“看來你跟了他很久。”
莞娘以為我誤會了,急忙解釋道,
怎麼還沒有睡
莞娘以為我誤會了,急忙解釋道,“姑娘可別誤會,我自從丈夫死後,早就對那些情情愛愛的事情看的淡了,更別說肖想景爺了,這不是找死嗎?”
我身子一頓,莞娘竟然是寡婦,我以為她只是沒成親而已,抿了抿唇,“抱歉,我也沒多想,倒是勾起了你的傷心事情。”
莞娘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家那口子死的早,以前倒是別人要是提起真的會難受好一陣子,不過現在時間長了,也就沒什麼了。”
須臾,莞娘告訴我,她像我這個年紀時,家裡窮,她爹和她娘為了供他弟弟娶媳婦,只好將她賣給別人去做小妾,她出嫁的那天,正好遇到一窩強盜來搶劫,看到莞娘這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自然也直接就搶上山做壓寨夫人了,莞娘那天正好穿的嫁衣,當天就和那寨主拜堂成親了。
剛開始的日子莞娘還有些不願意,可女子被睡了心也就交出去了一半,再加上寨主對莞娘呵護有加,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莞娘也就認了命想和他好好的過日子了,可是好景並不長,隔壁山上的一窩強盜半夜裡來玩黑吃黑,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寨子上下哀慘聲一遍,橫屍遍野,寨主中了劍,拼了最後一口力氣將莞娘送下了寨子,便嚥了氣。
莞娘當時的天像是塌了一樣,失魂落魄的往山崖走著,想就這樣去了,沒想到遇到了正向人追債的老三,便救了下來安置在了天若賭坊裡面,莞娘也算是在這賭坊裡面看盡了世間百態,精神到也算是恢複了起來,慢慢的幫著老三打理著賭坊,後來能力出眾,景笙就將格鬥場的區域劃分給莞娘讓她來管理。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