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甄姑娘懷了秦公子的子嗣,定然是要好好調養身子的,在此期間,可是要煩勞各位媽媽了。”
秦府的管家和眾婆子還沒搞清現在是什麼情況,只知道現如今春雨得罪不得,立馬點頭哈腰奉承的答應道。
心上堵著一塊大大的石頭壓的我無法呼吸,直到管家親自將我送到秦府正門口之後,我才感覺自覺透過了氣,重新活了過來。
我回到長公主府後出乎意料的是,竟然看到秦子玉坐在亭中,我看到他愣住,心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也沒有提自己去幹什麼了,只強打起精神問他昨天晚上怎麼沒有回去。
他也沒回答我,只是沉默的倒了一杯紹興酒,慢條斯理的喝了半杯,他捏著杯子眼神深邃的盯了一會杯子中殘餘的液體。
“你都知道了?”
我端起酒杯的手微微一愣,有些詫異,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
“我是信你的。”我裝出一副溫柔大度的樣子來。
他也沒多做解釋,只是淡淡得掃了我一眼,說是真的。
我幻想過很多次他會解釋的場面,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簡單的承認了。
“別說笑了,甄蘭的話我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的,”我強顏歡笑,目光卻是像是發了瘋一樣想從他波瀾不驚的臉上尋找出些什麼。
他一聲不吭,我朝著他走了過去,每一步都很輕,我酸澀的眸子倔強的緊緊盯著他。
“夠了,”他突然說了這樣一句,酒杯砸在石桌上發出尖銳的響聲。
“甄蘭肚子裡的孩子,我從未在意過,你不用顧及,要打要殺隨你。”
若是他真的不在乎那個孩子,就不會挖了一個又一個坑等著我跳進去。
我隨後苦笑了一聲,“留下吧,那也畢竟是你的第一個孩子,想必秦相和秦夫人也會十分開心的。”
隔閡
他聽到我的話,突然扭過頭來看我,面上閃過一絲異色,唇角依然噙著溫和的笑,試探性的問道,“你就這般不在意?”
怎麼能會不在意呢?
天知道我有多想殺了甄蘭。
我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裡。
他的面孔忽然朝我逼緊,隔了半個臂的距離,指尖用力的抬起了我的下巴,強制性的逼問道,
“還是你心裡在乎的人太多了,我都已經排不上號了。”
秦子玉話中有話,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又是在發什麼瘋,我想破了腦袋竟怎麼也想不通他是話語裡是什麼意思。
我微微的想動一動下巴,卻發現根本掙脫不了,今日本就不是我的過錯,他理虧在先現在又來欺負我。
不由怒氣像火苗一樣也蹭蹭的上來了,我反唇相譏道,“怎麼,秦公子是對我的處理方法不滿意,我這裡倒有一個法子,不如將秦公子心愛的甄姑娘用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進來,順了秦公子的心願,也免得秦公子在這給我甩臉子看。”
我的聲音突然拔高,甚至秦子玉都沒有反應過來,微微一愣,須臾,才慢慢的松開了我的下顎,似是愉悅的輕笑了兩聲,
“當局者迷而已,其實你剛剛說信我,我很開心。”
不得不承認秦子玉這句話讓我剛剛豎立起來的心房又有些動容,我靜靜的凝望了他很久,沒有從他的臉上發現一絲撒謊的痕跡,臉色才慢慢好轉了起來。
我轉身要離開,突然秦子玉從後面環抱住了我,我身子有些發僵,甚至是有些排斥,在我猶豫用力擺開他的手指時,他一下將我抱進了懷裡,什麼都沒有說。
我們兩個人靜靜的,誰也沒有開口打斷這僅存的畫面。
男女之間一旦産生了隔閡,不是三兩句話便可以釋懷消融的。
兩個人相擁著,可卻各懷心事,就像是風平浪靜的海面一樣,遲早會迎來一場聲勢浩大,吞天滅地的海嘯一樣。
過了半會,蕭何派人來約他去商談和福朝商會合作的事情,秦子玉側著身子問我去不去。
秦子玉一直以來是一個比較大男子主義的人,他是不願意我出去在外拋頭露面的,在他眼裡,我只要乖乖的呆在他的羽翼下吟詩弄月就好了。
而今日卻故意提起福朝商會,如今商會會長已經換了人是景笙,勢必會碰面,他也是用景笙試探著我,況且,我也是真的不想去,景笙對我的意圖太過於明顯,甄蘭的事情,在我心中始終是一個解不開的疙瘩,在添上一個景笙,無非是亂上加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