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閣是隨著我們見面的地點而定,一般情況只是派細作傳遞訊息,極少見面,也是對天機閣的保護。
這次地點便是風月樓裡,剛剛踏入,便看到老鴇心花怒放的走了過來,脂粉厚重的臉上堆起了一抹諂笑,“公子來找李姑娘?”
我裝作放浪不羈的樣子點了點頭,老鴇環顧四處無人盯著,低聲說道,“主子,副閣主在樓上廂房等您。”
我微微頷首,踏上樓去。
推開門,便看到那男子坐在桌前喝著茶。
與他自此上次一別,竟然三年未見,故人依舊。
“你且去燙一壺酒來。”我打發了老鴇。
我眼裡滿是戲謔,朝那個俊秀的男子打趣道,“佳餚美酒都有了,董閣主是否在需要幾位美人相伴。”
男子隨意把玩著杯子,薄唇彎起,“有長公主相伴,怕是任何女子都要黯然失色。”
“油嘴滑舌,看來不是假的董渝,”我笑了笑,攏了攏微微散亂的青絲,聲音清寡冷笑,“副閣主這次回來可是休想在逃,有場硬仗要打了。”
董渝修長的手舉起了酒杯,“願為閣主效犬馬之勞。”
只聽一聲悅耳的撞杯聲,四目相對,默契一笑,一切全在不言中。
我和董渝緩緩的從樓上下來。
抬眼便看到秦子玉進了一間廂房,我抿了抿嘴唇,老鴇低聲說道秦子玉只是逢場作戲,我自然是知道相信的,只是心中為何酸澀一片。
董渝眯了眯眼睛,目光幽暗深沉薄涼:“你向來薄情,對他倒是有幾分在意,無論是魔教教主景笙還是秦相秦子玉,都對你虎視眈眈,勢在必得,你呢,是怎麼想的?”
心如磐石
我頷首低眉,緩緩開口,“我不知,但不管是秦子玉還是景笙,我都有我自己心中堅守的大義和底線,不會退讓,只不過欠了的人情,是最難償還!”
秦子玉若是救人的良方,那景笙便是害人的毒藥,不動聲色已然毒侵五髒六腑,讓人痛不欲生,碰不得。
“董某果然沒有看錯你,你若是痴在那風月之中,喪了那雄才偉略,猶如家雀,豈不是和哪些尋常女子沒了區別。”董渝眼眸中泛著光亮。
我笑的微微苦澀,這其中滋味只有自己才懂。
他突然蹙起眉頭認真的問我,“完成大業之後呢?你想做些什麼?”
望著那個廂房,愣了愣神,勾起唇角,道,“或許去一個山林裡當個無人問津的山野村婦,或許嫁了秦子玉繼續當我的長公主。”
他拿著扇子的手頓了頓,笑道,“你要是歸了山林,那山還有活路嗎,不說在你手裡糟蹋了,就秦子玉一人,先把那山林給踩踏平了,更別說太子殿下了。可否請長公主殿下高抬貴手,放過那山林。”
我失聲笑著!“董渝啊董渝,你還是老樣子!”
“你也是!”
我早就在京中給董渝安置了宅子,離著我的府邸隔了一條街,做事也方便些。
董渝知曉了趙儀的事情後,只是讓我先不要輕舉妄動,先鍛煉著趙儀的徒弟,蕭然府中棋子細作為保證萬無一失,暫時先不啟動。
“蕭然自從摔斷了腿,半月未上朝,朝堂已經大換血,他也在朝堂上已經失了人心,怕是以後要難了。”我沉思片刻說道,眸眼間一片肅然。
董渝搖了搖頭說,“不一定,七皇子也不是簡單的人,即使四面楚歌也能不擇手段殺出一條生路。”他頓了一會說“他府裡的那個細作似乎很受寵,若是現在啟動,只是一步廢棋,在留一些時日我有大用!”他目光長遠,深思熟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