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玉盤,雲煙喜碧。來到剿匪軍大營之人是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兒,在場眾人卻悉數人的,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年前來到江州的的陸柏陸先生。在眾人的眼裡,他是和錢學究一樣的大儒,所以江州百姓對他也是十分敬仰。
眾人見他進來,忙地迎了上去。只聽他呵呵笑道“你等吃酒吃肉,怎地可以割捨我老頭子哩”眾人忙地給陸柏讓座,眾人坐定。
農老四說道“不滿陸先生,我等正犯著愁哩”農老四本要據需往下說自己因何犯愁,卻聽得陸柏打斷農老四的話,說道“諸位愁的我全知道,不就是那雁不歇的孤峰麼”。眾人紛紛點頭,臉上卻是一臉的無奈,只聽得陸柏繼續說道“區區一座小寨,不在話下。我有一策,輕易便可將他拿下”。眾人聽完,大喜,眼巴巴地盯著陸柏,期盼他趕緊說來聽聽。
陸柏卻笑而不談,而是轉向農老四,問道“農將軍還記得你第一次打破杭州城用的是什麼方法”。
農老四聽他問起打破杭州的事,不禁將那整個過程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從自己像方臘毛遂自薦,能後帶領士兵浮在冰涼的水裡,能後接了糧船假扮宋軍殺翻守門計程車兵,放進了大軍這才破了杭州城。可是農老四實在想不通這兩者有什麼必然的關系。又經過陸柏的一些提點,農老四忽然大悟,說道“裡應外合”。
陸柏唸了念額下長須呵呵笑道“對極,對極”。眾人聽完,卻是一頭霧水。就連農老四這次也不知道該如何行事,這周遭全是懸崖峭壁,怎地能夠讓自己的人混進去。眾人亟不可待,只聽得錢儒文說道“陸先生,您就莫要賣關子了。這如何個裡應外合法,快些告送我們吧”。
陸柏呵呵笑道“大夥想想,要上雁不歇只有一條路,現在劉可知道我們要去打他,他必定會死守柱這條路。他必定認為只要守住這條出路,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實則他卻忘記了,要他命的地方就在這些個懸崖峭壁上”陸柏邊說,一邊用手在先前餘水清用來代替雁不歇孤峰的肉盤上比劃了一個大半圈。
農老四略有所思說道“您的意思是說,我們派人從這峭壁上爬上去,能後和外面的人裡應外合”。話剛說完,又覺得不對,這三面全是光禿禿的峭壁,人有沒有長翅膀,十幾丈的峭壁那上的去。想到這,臉色不禁拉了下來。
農老四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過陸柏的眼睛,只聽他說道“你們其中就有一個人,有這個本事可以上的去”農老四聽完陸柏的話,眼光突然一亮。卻想起一事情來,只見他將眼光投向餘水清。
餘水清在他們說裡應外合的時候,就猜到陸柏回想起他,只見他臉色雖然有些沉重,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我的金剛鎖,或許可以試試”。眾人聽到這才算聽了明白,原來是想讓餘水清用金剛鎖爬上懸崖,眾人均想:金剛索是他成名的一項絕技,這次必定能夠成事。
農老四當年在潯陽江和餘水清大戰的時候,可是吃過這個金剛索的苦頭。他就是想到這事,才想到可以讓他用金剛鎖試試。眾人又在將其他事宜詳細計劃了下,便各自準備去了。後半夜便按照計劃出兵直奔雁不歇。
且不說剿匪軍如何渡江行事,卻來看看雁不歇上面的匪軍。劉可雖然在江上小勝了農老四一招,回到山上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他知道像農老四這樣性格的人必能不肯輕易放過自己。所以這晚上便召集一眾頭目前來商討計策。
眾人只顧好言寬慰劉可,劉可別眾人三言兩語說的歡喜不得,想想眾人說的也對,心想:這麼一處孤零零的山頭,旁人哪裡上的來。所以也就放開了和眾人吃喝。其中卻又那麼一人,只見他長大高達健碩,留著一臉絡腮鬍子,姓張名進乃是江南婺州人士。那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似乎看出了劉可的心思。只聽他說道“劉將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哪弄老四的本事我們也都見過,保不準他手裡就當真有這麼能人異士能夠上的這雁不歇,到時來個裡應外合那我們可就成了甕中之鼈了。張某不才原帶本部兵馬守著後崖,”。
劉可斜眼瞥了一眼張進,心想:這廝向來與我不和,只是苦於沒有好的理由處理了你。若是讓他去了前寨到時敵軍來攻,他要是叛起亂來那就危險了。既然你喜歡去山崖受風,那我就成全你。到時若是沒有敵軍從崖山上來,我就趁機治你個避敵之罪,到時看誰還敢為你求情。嘴裡卻哈哈笑道“張將軍,果然遇事周詳。既如此那就煩請張將軍替我們大夥看住大後方”。
張進單膝跪在地上,向劉可拜了一拜說道“若是放上一人半人願軍法從事”。說完領命出去了。
劉可見他出去,也不以為意。自顧自己吃酒歡樂。就在這時,突地有人來報,說是敵軍已殺到寨外,在外叫戰。只見劉可怒道“好你個農老四,大晚上竟然打上門來,正式欺人太甚”說完,取了長刀便摔人出寨應敵。
好一個威風凜凜的劉大將軍,只見他揮刀吆喝道“農老四你這賊廝,好不知趣。當真是嫌自己命長,大晚上的也要趕著去排隊投胎麼”?
農老四驅馬上前,冷笑一聲,喝道“劉可,你已經無路可逃了,快快放下兵刃投降,我還可以保你一條性命。如若不然,叫你不得好死”。
劉可大吐了口唾沫,說道“農老四,我知道你的手段。可我劉可也是百萬軍中殺人無數的主,你可莫要逼人太甚”。說完便劈刀來戰農老四。
這時只聽得農老四身後,一人喝道“區區匪寇,我來戰你”話音剛落,一黑馬已竄到農老四身前,只見那人手持鋼叉,卻是個煞爽的少年英雄。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今日在江面上吃了劉可敗陣的王楚。
王楚已叉代槍,與劉可大戰起來。好一場龍爭虎鬥,二人相殺二十幾個回合仍不見上下。劉可冷笑道“我道是誰哩,現在才看的真確,要來是我那手下敗將”。
王楚大怒,今日吃了他的埋伏,鎩羽而歸心中早有怨氣。方才見他便急著報今日之仇,可是不成想到這劉可刀法卻不在自己之下,久久打他不下心中越發著急。現在又聽他一陣譏諷,心中卻亂了方寸,不到五個回合卻敗下陣來。
劉可勝了一場,滿臉歡喜,說道“農老四,你營中還有那個不怕死的,過來跟我較量較量”說完坐在馬上,傲慢的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見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心中早已憤憤不已。但見他將王楚給打下陣來,想他手段甚是了得。聽他一陣叫喚卻沒人敢貿然上前應戰。農老四生怕動搖軍心,厲聲罵道“好一個不知進退的東西,我們一再勸誡,你卻不為所動。看來你真是吃了秤砣的王八,我且來會會你”。說完便要提棍來戰劉可。
劉可心知農老四手段,原本不敢跟他力戰。但是想到自己海口已經說出,若是此時退縮豈不叫眾人譏笑,只能硬著頭皮迎戰。就在這時他營中卻殺出一人,說道“劉將軍暫且歇息,我來戰他”說完長槍已到了農老四跟前。
農老四不慌不忙,只見他微微踢開棍棒,將那人長槍給隔了開去。那人撲了一空,心中一驚原本想回槍再刺。他哪裡想得到,農老四早已快了他一步鐵棒已打到了他的肩頭。只聽得那人一聲慘叫跌落馬下。早有兩個大漢上前制住那人,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對著土匪深惡痛絕的大牛二牛,只見二人將那人死死按在地下。揮起那鐵榔頭般的拳頭,一連十幾二十拳打在那人頭上。那人被打得前兩拳眾人還聽到他嗷嗷的慘叫,現在看去彷如一攤混了血水的爛泥。二人似乎仍意猶未盡,便要沖上劉可陣中大殺一通。匪軍見二人如此兇殘,個個是聞風喪膽,劉可也是驚怒交集。見二人殺來勒轉馬頭,慌亂回營去了。農老四自然不肯輕易放了劉可,摔人掩殺上去。剛到寨門前,寨上箭如雨下被射住陣腳,農老四隻得又退了回來。
再說那劉可回到住處,心中仍是一陣驚慌。猛吃了好幾碗烈酒這才稍稍鎮定下來,他生怕農老四回攻打寨門,連忙叫人死守營寨。心想:我營中堅如磐石,諒他農老四本事了得也打不進來。想到這裡,心裡一下子放鬆下來。竟然和身邊的土匪將佐胡吃海喝起來,直到三更天氣感到自己疲倦的不行這才躺在榻上睡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可正睡眼糊塗,突然被一陣慌亂之聲驚醒,心想大事不好,忙地提起大刀沖到屋外。此刻天色方明,屋外卻亂作一團。問起何故,小校答道“半夜百十號人從懸崖處摸了上來,現在他們已經殺翻士兵開啟了寨門,敵軍已經源源不斷,殺進來了,劉將軍你快逃命去吧”。
劉可大罵一聲,便要上馬趁亂逃出去。就這這時眼前突然閃出一條漢子,只見那人臉兒狹長,留著兩撇小須,手中握了把長刀,只聽他大聲喝道“江州餘水清在此,匪賊劉可哪裡逃”。
劉可大吃一驚,餘水清的名頭他那裡不知,只聽他嘴裡喃喃念道“江州餘家”卻不敢力戰,慌忙調轉馬頭,這馬兒剛跑出三五步,眼前去路卻又被人攔了去。只見那人高大威猛,橫刀在前,喝道“江州蔡久在此,匪賊哪裡逃”。
劉可驚慌的不行,本想再從其他方向逃走,環顧四下卻哪裡還有出路。就在這時,眼前一人驅馬走了出來,定眼看去只見那人是個精瘦的漢子,手裡提著一條金棒,臉上劃過一絲冷笑,說道“江州農老四在此,逆賊哪裡逃”說完江州眾人看到劉可那狼狽的模樣,個個歡喜不得。
劉可滾下馬來,趴在地上求饒道“我投降,我投降”。眾人見到他這副貪生怕死的模樣,無不嗅之以鼻。農老四冷哼了一聲,說道“像你這等窩囊人,我若殺你還怕糟踐了我的手哩”說完對著一旁的錢儒文說道“錢呆子,這廝就交給你了”錢儒文自然歡喜,讓何捕頭捆綁捉了回江州。
農老四看了看一眾匪軍,除了死傷的其他盡皆被制服。心想:這些人原本也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只是迫於世道才不得不走上這條路,未必個個都是大奸大惡之徒,已是吩咐眾人說道“去查一查,手上沒有人命的就地遣散。不然一律待會衙門聽候處置”。眾人自然領命而去。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地有一人大喊大叫道“我要見農老四,我要見農老四”。定眼看去,只見福壽二人捉了一人,拉著向農老四走來。只見福壽二人一把將那人推倒在地上,壽老頭得意洋洋地說道“農老四,這廝方才在後崖處鬼鬼祟祟,我看定不是好人。我和福老頭把他卓來了”。說完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搶著說自己是如何如何發現,如何如何將它捉住的。說的繪聲繪色,眾人知道他們瘋癲也就不以為意,只當他們耍笑。偶然誇獎他們一番,他們卻是樂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