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負責搜身的是顧餘生,他的確沒從鶴五奇身上尋到儲物法寶,卻沒想此人竟將護身的金剛伏魔圈改造出了個儲物空間,聞言便為失誤慚愧道:“師父,是我疏忽了。”
金剛伏魔圈是佛修的驅邪法寶,這類護身之物遇戰定然第一個被毀,常人哪會將物品藏在此處,也難怪顧餘生沒發現。釋英見徒弟低著頭心情不佳,當即斜了一眼鶴五奇,指尖一點,直接沒收罪魁禍首。
這金剛伏魔圈已經認主,按理說除了鶴五奇誰也摘不下來,沒想竟被釋英隨手就摘了去,他頓時睜大了眼睛,“你是強盜嗎?居然連我唯一的法寶都要搶?”
縮小後的金剛伏魔圈宛如普通的金手環,只是內壁刻著的經文顯得與眾不同,釋英剛拿到此物便覺有些熟悉,彷彿很久之前見過,但怎麼也想不起來。可他從未與佛修打過交道,怎會認識佛家法寶?
釋英被金剛伏魔圈吸引去了注意,沒去理會鶴五奇的抗議,顧餘生倒是略為考究地問:“後悔自己一時心軟了?”
若不拿丹藥,這隱藏的儲物空間便不會暴露,若是後悔也是情理之中。鶴五奇聞言卻是挑眉道:“那倒沒有,反正我落在你們這兩個賊人手裡是跑不掉了,拿不拿都一樣。再說,這掌櫃人不錯,一個收養的孩子也對他掏心掏肺,比有些人的親爹不知好上多少。”
他這言語似乎意有所指,釋英想不起熟悉感來自何處,此時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並沒有道出王掌櫃病症,可鶴五奇卻能斷定其症結在於心肺,這等眼力,在醫術上造詣絕對不低。
十歲結金丹,精通五行術法,連醫術都會,這樣的人絕不會簡單。只是,這小子雖有些滑頭,論心性也和普通少年差距不大,看上去著實不像有城府的高手。
釋英因心結從不去北方,過去都是顧餘生親自去和北方之主打交道,聽顧掌門言語,那應該是個心機頗深的人物,和如今的鶴五奇倒是完全對不上號。
對不熟悉的人,釋英也無法斷定情況,只能繼續向方家走,同時叮囑了一句,“餘生,看緊他。”
“你們不是想查過陰陣嗎?把金剛伏魔圈還給我,我——”
金剛伏魔圈還在釋英手中,鶴五奇一見就急了,也不顧自己雙手被縛,連忙就追了上去想要討回這絕不能離身的法寶。然而,當他一腳踏上方家臺階,那掛了三百年的方府匾額入眼的一瞬間,左腹忽的陣痛,被封印的真氣驟然亂竄,彷彿有什麼就要破體而出。
鶴五奇沒想到最近都好好的,竟在這時候犯了老毛病,心中頓時大嘆晦氣。此時他真氣混亂,若不是釋英的封印壓著隨時可能走火入魔,再顧不得隱藏,咳出一口鮮血,只叫道:“快,把金剛伏魔圈給我!”
他這瞬間慘白的臉色不似作假,釋英看了一眼手中金環,忽的福至性靈,下意識捏了個自己都不認識的法訣,伴隨他的動作,原本沉寂的金剛伏魔圈立刻金光大作,飛速套在了鶴五奇手腕,將那掙紮的真氣穩穩壓制。
金剛伏魔圈返回,鶴五奇立刻退後,奇怪的是,一離開方府,體內真氣又漸漸安靜了下來。他過去從未遇見這等情況,頗為忌憚地望了一眼方府,最後卻只虛弱地對釋英道:“我可能中暑了,麻煩給病人好一點待遇。”
過陰陣就在前方,這裡正是陰寒之地,所謂中暑明顯是鬼話,釋英凝視著他下意識捂住的疼痛部位,眼眸微微一動,那是……脾髒的位置。
真氣混亂不是小事,釋英也知他們不能讓天羽世家的公子死在南方,雖是有了懷疑,仍對顧餘生道:“你帶他回客棧休息,我查完方家便來。”
師徒二人默契極佳,只是一個眼神顧餘生就明白了師父意思,將仍然站立困難的鶴五奇抗在肩上,對釋英關懷道:“師父,萬事小心。”
作者有話要說: 鶴五奇:這方家有鬼嗎?看見它我就想吐血。
釋英懷疑):有鬼的是你吧。
顧餘生:解剖他?
鶴五奇:什麼?你們終於要對我這只無辜的小鳥動手了?
釋英冷漠):手術刀都切不開這個人的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