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瞬間消失在暴風雨之中的身影,何世東立刻大聲喊了一句,隨即有幾個監察司的黑衣侍衛從外面沖進來。
一分鐘之後,何世東在北方艦隊的貼身警衛連,在安排了外邊的警戒之後,也在連長的帶領下沖了過來。
“我最心愛的硯臺竟然丟了。”
此刻,已經是滿臉暴怒的何世東,大聲的呵斥著自己麾下:“帝國軍事重地,我的緊急指揮所書居然少了一塊我最喜歡的硯臺!這說明有人可以輕而易舉的進入北方艦隊裡,輕而易舉的進入我這裡,如果來的人要殺我呢?”
聽著自己家老大人的怒斥,府裡的監察司侍衛和警衛連的戰士一個個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話。
“不行!”
看著啞口無言的他們,何世東有些惱怒的說道:“你們幾個回監察司,告訴那個笑面虎周千裡,我丟了一塊硯臺!”
“喏!”
最先進來的監察司小頭目什麼一愣,但隨即點了點頭:“將軍放心,我們這就回去稟告周大人,大人會立刻調派精銳人手增補過來。”
“去!快去!”
依舊處於暴怒狀態的何世東,額頭上的青筋都繃了起來,轉臉看著自己的警衛連長:“立刻拉響警報,讓整個艦隊時刻處於最高境界狀態!”
“是,將軍。”
警衛連長打了一個激靈,也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看著這些沖進來的人,以不次於剛才的速度跑了了出去,餘怒未消的何世東慢慢的走到了窗前。
而後,看著下面在暴風雨之中一片忙碌的情景,這位已經在這裡做了十五年北方艦隊總司令的何世東,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詭異。
……
對於一個往日雨水並不多的城池而言,未有絲毫準備的暴雨倒了萬年青,歪了籬笆牆,漏了破屋頂,濕了不及運送的貨物,總是令人著惱。
例如,小攤小販、走方郎中、沒有自己田宅的租戶幫傭乃至閑人聚居地之一的白樺巷,環境比起其他普通人家的街巷,自然更讓人難以生起清雅的感覺。
除了被風雨卷下的各種雜物之外,街面並不平整的青石路面水窪裡,還漂浮著一些枯爛的菜葉和雞糞的泡沫。
可是就在這樣的環境裡,卻突然出現了一名提著油瓶的清秀少女。
這位褐發藍瞳的混血少女,最多十三四歲的樣子,在暴雨裡前行的她,腳面已經全部濕透,身上也糊滿了泥灰,還時不時的要換打傘和提油瓶的手,又要防止傘被風雨吹到一邊;然而在沾滿灰塵的稚嫩面容上,居然沒有半分厭煩的神色。
前方的臨街鋪子,已經全部隱藏在暴雨和白樺樹的晦暗陰影裡,只能模糊看到有一面破舊的酒旗在裡面無助的飄動。
青色酒旗的下方是一個小酒鋪,佈局擺設和尋常的自釀小酒鋪沒有任何的差別,都是在當街的廳堂裡擺了幾張粗陋的方桌。
終於櫃臺上,除了幾個粗陋的酒罐之外,就是放置著水煮花生、醬醃鹹菜等下酒小菜的大粗瓷缸,大概是下雨的緣故,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酒客。。
走到酒鋪的雨簷下,這位異常清秀的清秀少女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收了手裡有些沉重的雨傘,甩了甩已經有些發酸的雙臂,在酒店的門坎上隨便颳了刮鞋底和鞋幫上的汙泥,便走了進去。
“小土豆,你就不能在外面石階上蹭掉鞋泥,非要蹭在自家的門坎上?”
而後,一宣告顯不悅的女子喝斥從裡面霍然響了起來,像一陣爽朗的夏風卷過空空蕩蕩的桌椅。
隨著這一聲呵斥,一位穿著緊身皮衣,臉部的線條更像男人一般的刀削硬朗,充滿了英氣和剛毅神色的女人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