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起,今年年歲幾何?”
一曲舞罷,大漢陽翟長公主劉修果然順從地坐在了董卓身側,董卓當著眾人的面,肆意捏了一把劉修的胸,彷彿心情已經好轉起來。而劉修眼中驀然閃過一絲痛苦,隨即卻笑靨如花般看向董卓:“太師,你捏得人家好痛!”
“賤人!”身邊的董宜,輕輕吐出這兩個字。在她看來,什麼大漢公主,跟那些勾欄當中的妓女有何差別?
馬超對此不置否,故意裝作一絲病態向董卓回到:“卑職虛度十七載,因父親早喪,已行弱冠之禮。”
古代男子,自出生便蓄留長,年至二十,要在宗廟中行加冠的禮數。男行冠禮,就是把頭盤成髻,謂之“結”,然後再戴上帽子,冠禮由父親主持,並由指定的貴賓為行冠禮的青年加冠三次,分別代表擁有治人、為國效力、參加祭祀的權力。加冠後,由貴賓向冠者宣讀祝辭,並賜上一個與俊士德行相當的美“字”,意味著他已經成年。
而馬騰在馬超十七歲之前便橫死,此等情況,馬超便提前給自己起了表字,由族中宗老替行冠禮,正式接手父親的基業。所以,馬超這裡如此回答,便是表明自己已經成年掌權的意思。
是,他想不到的是,這一番話,卻是正好撞在了槍口上。
“賢侄今年已然行弱冠之禮,自當完婚成家。宜兒年歲與你般配,又有婚姻在身,改日尋個吉日,便將婚禮辦了吧。”董卓又肆意揉捏著劉修的嬌軀,淫笑著說道。
馬超看到他那個樣子,心中實在感到有些詭異:難道知道自己的女兒要被別人上了,你心裡很迫不及待?
但隨後。馬超就有些反應過來了:自己絕不能娶董宜!
先不說自己根本不喜歡董宜,就說這場政治婚姻,其中包含的意思。太讓馬超感到驚悚了:其一,自己成了董卓女婿。整個雍州能被董卓滲透蠶食;其二,董卓現在的名聲,千夫所指,士人痛恨,這跟他武人士族化的方針大有沖突;其三,董卓是個短命鬼,歷史上就在這一年灰飛煙滅。自己不願同他一起陪葬!
“然也,前些夜裡,某等還有些納悶,為何孟起會行刺泰山大人。原來是女婿是向丈人展示自己的勇武啊!”牛輔哈哈大笑說著。說完還滿飲了一杯酒。
馬超知道,這是牛輔在逼自己就範!
若是自己同意娶董宜,那就是女婿跟丈人鬧著玩兒;若是自己不娶董宜,那便是行刺當朝太師!
行啊!牛輔,不曾想。歷史這個不入流的家夥,居然還有此手段?!
馬超臉色冷硬,心下正在盤算如何回擊牛輔。卻不想此時李儒倒是說了一句:“連襟說笑了,那日孟起乃血嘯之症作,切不是刻意行刺太師。”
馬超回頭看了一眼李儒。心下才稍稍有些寬解,未待自己松一口氣,李儒便接著說道:“只是那天滿朝文武俱在,孟起也傷了不少太師部下,若是沒有個合理解釋,恐太師無法向眾人交代”
狗日的李儒,不愧“毒士”的名號,果然夠狠!
“哎,那些鼠輩,武藝不精,哪能怪得了孟起?至於那些士人,根本不足為慮。只要孟起與宜兒完婚,他們難道還會管我們董家的家事兒?”董卓最後對那件事做了定性,在馬超耳中,卻是最後通牒!
“太師,家父新喪不久,屍骨未寒。卑職至此連屍骨都未曾找到,心中悲憐愧疚。成婚之事,還望太師莫要多言”馬超緩緩將這番話說了出來,定睛看著董卓。
“馬孟起!”董卓一巴掌抽走劉修,怒聲喝道。
“大漢以孝道治天下,夫生於天地之間,授命父母,自該為人子盡孝道。今父親橫死,尚未報仇,何談成家?!”馬超昂然站了起來,絲毫不退讓一步。
“馬孟起!你行刺當朝太師,此乃為國不忠,如此,也敢談孝道?笑話!”牛輔翻然起身,怒斥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