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心裡苦悶,她心裡又何嘗暢快了。
壓抑的日子早讓她想痛痛快快的放肆一次了。
回想曾經,鄭家一切都還好好時,她也是到處玩樂,不知愁為何滋味。
而這兩年來,她深切明白了沒錢的滋味,也受盡了白眼,曾經巴結她的,個個都跟躲瘟神一樣的躲著她。
兩人並沒有去吵鬧的酒吧娛樂會所喝酒,而是去了街邊擼串。
以前相看兩相厭的人,此刻竟像是知己,無話不談,紓解心裡的苦悶。
周博倒了兩大杯啤酒,舉杯道:“其實你也真的不錯,能有你這般堅強的不多,你一個人扛起鄭家,這份毅力我周博欽佩,我也知道你為初夏做了太多,以前我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今天我向你道歉,幹了。”
鄭雲一愣,一笑:“幹了。”
酒杯相碰,兩人喝了一杯又一杯,街邊擼串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最後只剩下兩人,老闆要收攤了,這才相互攙著搖搖晃晃離開。
兩人喝了兩箱啤酒,腦袋都是昏沉,天旋地轉,攔了一輛計程車,鄭雲鑽進去就暈得不行,半路上吐了,司機那個臉黑,隨便把兩人扔到一家酒店門口,收了高價開車揚長而去。
周博只比鄭雲稍微清醒那麼一點,見鄭雲一下車就癱坐在地上傻笑,他踉蹌著步子伸出手:“走,睡覺去。”
鄭雲喝紅了臉,暈暈乎乎,將壓抑的情緒發洩出來後,整個人輕鬆了,也放肆了,將手放到周博手裡,借力起來,一個沒站穩,撲到了周博的懷裡,抱了一個滿懷,兩人都沒有意識到什麼,相互攙扶著踉踉蹌蹌朝酒店走。
酒店前臺以為兩人是情侶,也沒問就理所當然的給開了一間房,拿了一張房卡給他們。
鄭雲腦袋昏沉,隨著周博進了房間,兩人都醉的直接一個倒在床上,一個倒在地毯上睡著了。
到了後半夜,睡在床上的鄭雲覺得口幹,也覺得特別熱,迷迷糊糊中扯掉了身上的衣服,剛睡了一會兒,又被尿憋醒了。
房間裡開著壁燈,不是很亮,也不顯得昏暗。
鄭雲起身滑下床摸索著去衛生間,回來時洗了一把冷水臉,也就沒那麼難受,清醒了點,只是還覺得很困,半眯著眼睛朝床邊走。
還覺得口幹,繞過床頭朝另一邊去倒水喝,哪知腳踢到地上的周博,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摔在了周博身上。
周博吃痛醒來,瞥見身上赤裸的鄭雲,長發落在他的臉上,發梢帶著芳香,好似有什麼在腦子裡炸開了。
鄭雲盯著周博的眼睛,愣了片刻,反應過來身上不著片縷,臉上立即浮上一抹緋紅,她趕緊起來,腰卻被周博大手扣住。
她驚愕的望著他,他迷情的凝著她。
兩人眼裡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蔓延開來。
周博心中一動,翻身將鄭雲壓在身下,目光掠過鄭雲每一寸肌膚,柔和的燈光,讓眼前的春光更為迷離,加上兩人半醒半醉的狀態,哪怕都有那麼一絲意識,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也知道不對,卻還是發生了。
房間溫度好似瞬間上升了,彼此都覺得燥熱無比。
周博猛地吻住她,她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比心更誠實。
他們纏綿,相吻,猶如幹柴碰到烈火。
翌日。
從宿醉中醒來的鄭雲,揉了揉好似要爆炸的腦袋,當她發現自己是從周博懷裡醒來,看到地毯上那一抹鮮紅時,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
說是清醒,不如說是被嚇到了。
昨晚的一幕幕在腦海裡回攏,她六神無主了。
一陣冷風從窗戶縫隙灌進來,她冷的打了一個激靈,回神後,她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跑。
她也這麼做了,麻溜的穿上衣服,走時看了一眼還睡熟在地毯上的周博,昨晚的記憶再次湧來,她懊惱的想要讓時間倒退。
倉皇而逃的鄭雲,離開酒店後,首先去藥店買了避孕藥吃下,然後一個人捏著一瓶礦泉水坐在廣場上發呆。
她與周博都是成年人,又是酒後亂性,她不愛周博,他心裡又有別人,她肯定不會要求負責,只是一時有點懵。
接下來幾天,鄭雲把所有精力都投在工作上,也沒去醫院看秦笙了,她怕遇上週博,到時一定尷尬得要死。
其實周博也沒去醫院,從酒店醒來後,看到身側那一抹鮮紅,他懵了一下,想去找鄭雲,可又覺得自己都沒想清楚說什麼,做什麼,也就沒有去找,只是去鄭雲的公司樓下轉了幾次,遠遠的看過鄭雲兩次,恰逢江城有事,他就先回去了。
秦笙見鄭雲周博許久沒來看她,隨口問胡一蘭:“媽,小雲近日出差了嗎?都沒見她過來了。”
胡一蘭一邊削著蘋果,一邊說:“聽小雲她媽說是挺忙的,這幾天都很晚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