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韃子,外面的人你帶來的兵麼!”說罷抽出寶劍便向翊勳刺來,翊勳正狐疑處卻見一道寒光,忙向左閃身而去,但右肩上還是被劍劃了一下,回身再看時巴鼐早已揮刀迎戰。
“什麼兵?”翊勳還沒來得急再問,程茂生已經被闖將進來的侍衛們死死圍住。這屋子裡的空間本來也不甚寬敞,侍衛們又都是從戰場上百裡挑一挑出來的高手,再加上始終對他有著提防,任他再有高超的武藝也難敵擋,不多時便被逼到了死角裡。
這邊還沒安置好,果然聽得門外一陣人馬喧囂之聲,接著便是有人狠命拍打院門的聲音,並高喊道:“裡面的人聽了,安慶府正堂發下文書命捉拿人犯,速速開門!”
那程茂生聽了,更是一陣冷笑:“我只當你是個好官,不想上樑不正下樑歪!只可嘆我翻江燕子還是太輕信了你們這群滿韃子!”
“我會給你一個說法的!”翊勳說著示意蕭遠山先出去看看,又對巴鼐等人擺擺手:“卸了他的家夥,仔細他身上有暗器。帶到後房裡去,不用捆綁,看住了便是!”
翊勳來在正房臺階上,看著蕭遠山前去開門,一時間十五六名明火執仗的捕快差役和那店主、小二忽的都進了院子。為首的一個捕頭仔細打量了翊勳一會兒,略微施了一禮說:“您是住在這裡的客商?”
翊勳並沒答話,那店主卻作個揖上前道:“是的是的,這位是今兒下午住進來的客人,不是什麼歹人的……”
“我只說捉賊,又沒說找他!”那捕頭推開店主又走進了一步,問翊勳道:“你這客人哪裡來的?因何到此?”
蕭遠山見他走上前來,便橫在翊勳身前回說:“我們是直隸保定府的客商,到這邊販湖筆宣紙的,官差何故如此盤問?”
“我們是安慶府正堂的差人,前幾日街對面康老爺報案說有賊夜入私宅,今日尋街卻見有黑影在這一帶活動,剛又有人聽得你這院子裡有喧嘩聲,故而進來搜尋!請行個方便吧。”說完便要向裡走。
蕭遠山見翊勳沒有表態,便一伸胳膊攔住他道:“請慢,天已這般時候,我們都已經歇下了,又沒聽到有什麼人來,請差人自便吧!”
“若是沒什麼人,階上的那位先生肩上何故有傷?”
翊勳知他是見到了自己右臂上的傷口,輕描淡寫說:“方才自己練劍,武藝不精,自己劃了一下,你們也遠道來的,好心我們領了,可確實沒什麼歹人,請回吧!遠山,給兄弟們拿些酒錢!”
不想那捕頭不依不饒,又說:“既然這樣說,不進去也行,可是要查驗二位的商票籍貼,江南買賣興隆,過往的商客都要有這樣憑證,二位不會沒有吧?”
“我有,你敢看麼?”翊勳看了看那捕頭,輕蔑的笑了笑。
正說話間院外又來了一哨騎兵,將小小的客棧團團圍住,為首的跳下馬來快步走進院裡,向那捕頭說:“什麼人這麼大膽,連安慶營防主將大人的貴客都敢盤查?”
翊勳仔細看時,原來是文睿帳下一個參將,那日也曾同席飲酒的。
那捕頭見這軍官攔他,便上前辯駁道:“我們是安慶府……”
“什麼安慶府安的話你沒聽清麼?識相的還不快滾!”說著又握了握腰間的佩刀,那捕快們無法,只得退了出去。看著他們走了,那參將才又轉到翊勳跟前,打千道:“末將護駕來遲,請王爺恕罪!”
翊勳笑著擺擺手:“怎麼把你們也折騰來了?又帶了這麼多人……”說著回頭時卻間巴鼐在一旁一臉的不自在,低頭避著他的目光,翊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問道:“be gene sehe?誰叫你去的?)”
“我,是……傍晚的見有人在裡的外的轉,奴才怕是不好的人,就差人去文睿兄那裡叫兵的去了……”
翊勳氣的將右手抬起來要打他,卻終於沒有捨得,只在他的腦門上輕輕的點了一下:“你呀你!我這樣還怎麼私訪?去,給弟兄們安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