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辭,事情恐怕不是你說的那般吧,我與其他人親眼看你打碎了夫子那珍貴的琉璃樽。”
“我……”曲辭此時心裡暗道不好,可卻沒丁點辦法。
其他人議論紛紛,卻沒有人應答,畢竟琉璃樽是挽兒打破,而挽兒若是替曲辭站出來講話,指不定夫子便會原諒,到那時,他們雖恭維了大公子,卻得罪了挽兒小姐,這買賣不劃算,何況挽兒知書達理,又平易近人,傾慕於她的人並不在少數。
挽兒在門外聽的心急,原來曲辭所言有辦法就是替自己頂罪?這個呆子,怎麼能這麼傻呢,若是她,韓夫子頂多怪罪幾句,畢竟她是他唯一的女兒,而曲辭那邊就……
感動之餘,挽兒也下定決心不能讓父親責怪他,遂推門而入:“父親,那琉璃樽……”
“琉璃樽在此。韓夫子請息怒。”挽兒話說了一半被匆匆趕來的羅娑生生賭了回去,然後就這樣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拿出琉璃樽——
“晨間與沉夢哥哥,曲辭公子還有挽兒小姐在後院散步時,被忘在了小女這裡,這才匆匆趕來,幸虧趕上了。”
這時,挽兒也跟隨著羅娑走了進來。
“挽兒,這位姑娘說的可是真的?”夫子厲聲問道。
“這個,這……”挽兒也不知所措,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到底是說是還是不是呢?那琉璃樽豈是能輕易偽造的?
只見羅娑不慌不忙的從昔日送飯的小竹籃子裡拿出琉璃樽,那色澤,那雕刻的手藝,就連一般人都注意不到的曾經雕琢者留下的名諱都在,不是真的又是什麼?
挽兒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琉璃樽就好端端的跑到了沉夢的妹妹那裡,就連曲辭與那些看到挽兒打碎了琉璃樽的學子,都傻了。
夫子接過琉璃樽,看了半晌,“不錯,確是老夫的那盞琉璃樽。”
於是縷縷胡須:“那便好,多謝這位姑娘了。挽兒,怎麼連你都如此大意,幸虧這位姑娘品行尚好,若是被那貪婪之人拿去,你又如何交代?”說著臉上的嚴肅緩和了許多,曲辭也鬆了口氣。
“是,挽兒知錯。”挽兒垂著眉眼,低頭認錯。
“那琉璃樽是假的!”此時大公子也不相信,這麼須臾之間就能拿出來個一模一樣的,必定是那曲辭託了沉淺仿造大致模樣買了個假貨回來。
“住嘴!”夫子怒道,轉而對著大公子講道,“老夫差點就信以為真了,你雖為老夫的得意門生,又為候伯之侄,更不該如此玩笑,如此輕浮!今日罰你抄書百遍,三日後交與我!”
“可是,夫子……”剛要辯駁,卻看到一屋子人都轉過來瞧著他,而夫子的臉色更為沉重,他只能無奈咬牙道,“是。”
自那之後,挽兒對曲辭也不再像當初那樣只當是萍水相逢的普通友人,更是親自給他補習課業,這下曲辭反倒是扭捏起來,不過成績還是有所提高,尤其是後來韓夫子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誇獎了他,這讓曲辭十分不好意思,索性也更加努力的讀起書來,不久之後便名列前茅。
挽兒也從昔日的兩三天一補習,變成了日日幫他補習,如此一來大公子無法靠近,沉夢也終於從這紅塵裡解脫出來,而後便再也沒有發生曾經的那種類似的巧合之事。
“看來,大公子最近也消停了不少,我也不用日日來‘送飯’了。”羅娑說著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不,我反而覺得沒那麼簡單,似乎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之感。”沉夢望著遠處的月牙,緩緩的說。
曲辭挽兒三)
三月後。
就在所有人覺得安然度日的時候,果不其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那日傍晚,沉夢正坐在庭院內的小亭看晚霞煙雲,夕陽只剩下了個小尾巴,散射出暗黃之光,萬物即將陷入黑暗。
羅娑從煙羅玉中化身而出,“公子,我們該走了。”
“阿羅,你看這日未落,月已出的景色多美,孰道是日月不能同輝呢?”
羅娑也抬頭望著天空,“是啊,喜歡便多瞧瞧吧,這大概是我們在這學府中的最後一日了。”
一柱香的時間過後,大公子帶著大量的官兵沖入學府,直奔韓夫子的屋內。
候伯也來了,眾目睽睽之下,搜出了一封書信,大概意思是:那大公子雖為候伯之侄,可竟敢公然戲弄老夫,有天定要讓他嘗到苦頭,且子不教父之過,那候伯一家也絕非好種。
韓夫子聽到後愣了半晌,“這,這,老夫雖只是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