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虧了你。”祁雲飛也是微微一笑,他看著她的眼睛,與他道:“我會用盛大的婚禮,迎娶你。”
忽蘭心下一甜,見祁雲飛伸開胳膊,便是順勢依偎在他的懷裡,她唇角噙著笑渦,絲毫沒有留意祁雲飛漸漸隱去笑意,變得冷漠的眼睛。
涼州。
方才下過一場雨,空氣中帶著絲絲涼意。
迴廊上,一個面容英俊,身材頎長的男子正站在那裡,向著遠處眺望著出神。
“下官見過王爺。”王廣忠走到男子身後,低聲開口道。
祁雲祚聽到聲音,也未曾回頭,只低聲道了句;“讓你辦的事,辦得如何了。”
“回王爺的話,下官已是說服了房州刺史和幽州刺史,二位刺史已是答應,會出兵相助王爺。”王廣忠亦是壓低聲音,與祁雲祚開口。
祁雲祚面色不變,又是問道;“京師最近有何動靜?”
“漠格送親的隊伍已是快到京師,宮裡已是為襄王殿下操辦起了婚事,只等漠格公主一到,皇上與皇後便為襄王與公主舉行婚禮。”說完,王廣忠默了默,又道;“皇上的身子已是一天不如一天,這門婚事,倒也有為皇上沖喜得意思在裡面。”
“是嗎?”聽得父親病重,祁雲祚的臉上仍是沉穩而冷峻的,他轉過身,向著王廣忠看去,他的黑眸灼灼,又是道;“祁雲義呢?”
“太子殿下近期一直在忙著徐中庭的事,皇上已經下旨,要將徐中庭處斬。”
“徐中庭跟隨他多年,可謂是他的走膀右臂,如今又人要卸他的一條臂膀,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說到此處,祁雲祚皺了皺眉,自言自語般的開口;“只不過這個人,究竟是誰?”
王廣忠乃是鄭家心腹,自然知道此事與鄭貴妃和祁雲祚無關,此時聽到祁雲祚開口,王廣忠也是一臉疑惑,道;“下官這幾日也一直在琢磨此事,可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這個人是誰,又是如何能將徐中庭徐將軍牽連到此事中去。”
世人皆知徐中庭乃是祁雲義的心腹,他,代表著太子。
“可話說回來,不管這個人是誰,這個人也都是將祁雲義當做敵人,有這麼個人在京師,對咱們也是大有裨益。”王廣忠又是開口。
祁雲祚沒有說話,他踱著步子向著書房走去,王廣忠便是亦步亦趨,跟隨在男人身後。
驀然,祁雲祚停下了步子,他微微側過身,與身後的屬下又是問了句;“你可有命人去沈府打探,她現在.....還好嗎?”
“回王爺的話,下官已是命人將沈府的事大大小小,事無巨細,全都傳來了涼州,王爺只管放心,王妃在沈府過得極好,並沒人敢給王妃難為,自那日王爺與沈昭城大人見過面之後,沈家上下對王妃好不恭敬,恕屬下直言,他們家怕是一直盼著王爺最後能登臨大寶,再將王妃迎娶進宮。”
祁雲祚聞言,只微微點了點頭,他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快到書房時,男人終是停下步子,說了一句;“登臨大寶,談何容易。”
京師,太子府。
“殿下上次命屬下查探聞妃娘娘一事,已是有了眉目。”陳玉生匆匆走到書房,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祁雲義放下手中的公文,他抬起一雙雪亮的黑眸,與陳玉生吐出了一個字;“說。”
“是。”陳玉生領命,道;“因著漠格公主即將趕到京師,聞妃這些日子只和尚宮局的人一道忙碌著襄王爺的婚事,對自己宮裡的人難免疏於管理,屬下便藉此查探到一件奇事,聞妃宮中有一個叫小成子的內侍,一有功夫便會偷些糕餅點心之類的東西,悄悄送到一處廢棄的宮殿中去,屬下命人尾隨,就見那宮殿中,竟是窩藏了一個女子!”
祁雲義眼眸一動,“這個女子是誰?”
陳玉生說到這,臉上已是抑制不住的浮起了笑容,竟道;“殿下不妨猜猜?”
“是......素香?”祁雲義道。
“殿下說的不錯,正是這個素香!”陳玉生笑了起來。
“她還活著?”祁雲義頓覺不可思議。
“下官已是擒到了小成子,據小成子招供說,聞妃當日挾持了素香,用其威脅趙旭東,命他前去刺殺忽蘭公主,他若不從,便要將素香碎屍萬段,趙旭東無法,只得前往玉水關,將此事嫁禍到殿下身上,事情暴露後,聞妃便想將素香殺了滅口,幸得老天庇佑,給素香行刑的公公天良未泯,下手時收了兩分力氣,留下了素香了一條小命。”
“如此說來,此事果然與聞妃有關。”祁雲義說了這一句,念起祁雲飛,祁雲義皺了皺眉,又道;“聞妃是雲飛的生母,她為了嫁禍於我,倒不惜派人前去刺殺自己的兒媳婦。”
“是啊殿下,聞妃平日裡以溫婉和善聞名天下,倒不曾想到,她竟是這種人!”說到這,陳玉生嘆了口氣,才接著說道;“倒不知,襄王爺可曾參與此事......”
“不會,”祁雲義斷然開口,“老四是我看著長大的,他若知道此事,必定會第一時間來告訴我。”
“是。”陳玉生不敢多言。
“素香如今在哪?還在宮中?”祁雲義又問。
“回殿下的話,下官得知此事後,已是派了宮中的護衛守護,並在換班時將素香放在水車中,送出了宮,眼下,她就在門外!”
祁雲義眼中微動,只對著屬下吩咐,“讓她進來!”
“是,殿下。”陳玉生答應著,一聲令下,便有兩個侍從,將素香從屋外攙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