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對我很好.....”祁雲義想了想,終是一記苦笑,“我母妃不會早逝,我也不會去秦家村,更不會遇見你。”
說到這,祁雲義心下微動,他看著如意的眼睛,念起兩人走來的風風雨雨,倒是感慨道;“說起來,倒是要感謝他。”
“感謝皇上?”如意問。
“嗯,”祁雲義點了點頭,將妻子的身子抱坐在自己的膝上,與她道;“若不是他當年聽信讒言,我也不會離開邊疆,又怎知秦家村裡,會有一個小如意?”
如意聽著丈夫的話,心裡也是一震,她看著丈夫英武堅毅的側顏,念起當初自己被村子裡的流言蜚語逼得近乎自盡,若不是祁雲義,興許她早已被嫂嫂賣進了勾欄院,亦或是隨便配人,如意知道,因著自己“失貞”的事,不論把她嫁給誰,對方也都不會將她當人看的,定是非打即罵,過著不知是何等日子,也只有祁雲義,一直拿她當寶,在她落紅後,選擇相信她。
想起往事,如意的心頓時變得十分柔軟,她摟住了丈夫的頸,與他道;“這樣說起來,皇上.....還是咱們的媒人呢。”
聞言,祁雲義頓時忍俊不禁,他捏了捏如意的鼻子,含笑道;“依你這樣說,那三個歹徒是不是也是咱們的媒人?”
如意歪著腦袋想了想,眸子裡有些猶豫,小聲道;“好像.....也算是。”
“傻子。”祁雲義吐出了兩個字,深邃的眼底滿是溫煦的笑意。
如意看著他的笑,自己也是笑了,她將臉龐埋在丈夫的肩頭,祁雲義攬著她的腰,一家三口,靜謐而溫馨。
夜幕降臨,祁雲義安頓好妻兒,剛離開如意的院子,男人眉宇間的溫情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濃眉緊鎖,臉上的神情亦是肅穆而冷峻。
“殿下。”看見他出來,頓時有侍從上前道;“陳玉生將軍已經趕到了太子府,眼下正在書房等候殿下。”
祁雲義聞言,也不曾出聲,只徑自向著書房走去。
“屬下見過太子殿下。”看見祁雲義進來,陳玉生頓時跪地行禮。
“起來,無需多禮。”祁雲義單手扶起了陳玉生的身子,開門見山道;“情況如何了?”
“啟稟殿下,漠格國汗傳國書於聖上,要咱們盡快緝拿真兇,交出兇手,不然,漠格國汗就要取消這一門婚事。”說完,陳玉生頓了頓,又道;“忽蘭公主送親的隊伍此時還在玉水關,不曾往京師前往一步,漠格人的意思,是咱們大祁若給不出一個說法,查不出背後指示的人,公主就會返回漠格,兩國聯姻之事,也只得作罷。”
祁雲義雙手負在身後,在書房緩緩踱著步子,越是聽下去,男人的臉色越是凝重。
“中庭那邊如何了?”祁雲義停下步子,問道。
“徐將軍已是被皇上下令關押,那趙旭東的確是徐將軍的手下,可徐將軍一口咬定他並不知曉此事,也從不曾得殿下授意,徐將軍說,趙旭東定是被旁人收買,來誣陷殿下。”
“這趙旭東家中還有何人?”祁雲義問。
“這個趙旭東是個孤兒,自幼在龍武軍中長大,後被徐將軍招致麾下,倒也是個俊才,誰知他會做出此事。”
“既是孤兒,便不存在被人用家人威脅之事。”祁雲義思索著,吐出了一句話。
“正是,殿下,屬下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趙旭東為何要這般做。”陳玉生也是一臉憂色,不知該如何是好,“殿下,漠格那邊催促的厲害,皇上這幾日也是為此事煩憂,如今種種跡象都是指向了殿下,情況實屬不利,屬下.....實在為殿下擔心。”
“你和中庭皆對我忠心耿耿,我都明白。”祁雲義拍了拍陳玉生的肩,看著他的眼睛,與他吩咐道;“你去查一下這個趙旭東,平日裡多和誰來往,有無至交好友。”
“是,殿下,屬下這便命人去探查此事。”
皇宮。
“哦?祁雲義已經開始探查趙旭東?”聞妃秀眉微蹙,道;“他這速度倒快。”
“娘娘,若是讓太子殿下查到了素香,得知素香乃是趙旭東的心上人,又被咱們捉了回來,用以威脅趙旭東......”
聞妃瞥了宮人一眼,冷聲打斷了她的話;“去將素香帶上來。”
宮人心知聞妃是要滅口,心下不由得一驚,卻仍是依言稱是。
未幾,就見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女被內侍從偏殿押到了聞妃面前。
“聞妃娘娘,旭東在哪?你把他怎樣了?”素香一身的傷,她眼角含淚,一雙胳膊讓內侍牢牢扣著,只沖著聞妃不住地問道。
“本宮知你想見他,本宮.....這就讓你與他相見。”聞妃聲音森冷無情,一語言畢,便是向著左右一個眼色,內侍會意,頓時上前用手中的拂塵緊緊扣住了素香的頸脖,素香竭力掙紮著,終是漸漸失去了力氣。
“娘娘,素香已經死了。”內侍測了測素香的鼻息,與聞妃開口。
“把她拖下去,屍首做的隱秘些,不要讓人發現。”聞妃冷冷的吩咐。
“是,娘娘。”內侍領命,將素香的身子拖到了後院。
“祁雲義既然要查,本宮就給他來一個死無對證。”聞妃眸心陰狠,緩緩撫上自己新打磨的玉甲。
“娘娘......”宮人上前,低聲開口道;“如今漠格國汗要皇上盡快交出真兇,若皇上交不出兇手,奴婢只擔心四殿下和忽蘭公主的這一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