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隨從牢房中出來回了正堂,就看見了坐在一旁喝著茶的林高維,忙從懷中掏出了個帕子,顫顫巍巍的擦著滿頭的汗水,上前施禮道:“林公子,下官未能遠迎,還請恕罪,實在是衙中事物過多繁瑣,連買什麼墨都要來問我,唉~公子莫怪。”
林高維忙起身回禮笑道:“大人事務繁忙,倒是持明不請自來,叨擾了。”
“林公子說的哪裡話,快坐,坐。”複又笑容拘謹的問道:“不知公子今日前來所謂何事啊?”
林高維看著滿頭是汗的人,輕笑道:“持明就是來向打聽打聽廷尉府的案子的。”
孫隨忙給他杯中添了些茶道:“怎麼,林公子和廷尉府難道又什麼淵源嗎?”
“舍弟高義,一直和萬小姐多有往來,幾個孩子都是自小一處長大的,難免感情親厚些,萬大人又是持明心中學習之典範,世人之楷模,如今......唉~”
孫隨忙放下手中茶杯道:“公子莫傷感,如今兇手已然擒獲,一幹嫌犯也都被抓待審問,陛下親自過問必然會嚴懲,還萬大人一個公道,還請公子放心。”
林高維聞言手不經意的一頓,複又擔心的問道:“可如今既然嫌犯已定,為何遲遲不見下詔判刑呢?”
孫隨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水,左右環顧了一圈,見無人,湊近林高維道:“公子有所不知,下官所言還望公子能聽後即忘,事關重大,孫某不敢造次。”
“還請大人細說一二,以解持明心中之惑。”
“主犯憑欄軒樂伎木樨,身份特殊,乃是逆犯周白嗣的遺孤,萬家滅門一案,純屬報複之舉,原本案審之後就該定罪的,誰知她揚眼父親當年是被冤枉的,當年這案子是萬廷尉親審,板上釘釘的事,那還會有什麼疑問,下官又不敢隨意自己定奪,便上報給了陛下,誰料這就惹上事了,陛下命我和郎中令協同重查當年之事,唉~這兩天可把我給愁死了。”
“那大人這兩日可有頭緒了沒有啊?可要持明帶話給丞相大人,讓丞相大人祝您一臂之力?”
孫隨聞言趕緊擺了擺手道:“連日來一點線索都沒有,當年牽涉的人員,哪裡還有活口,我看啊,這回我頭上的這頂官帽怕是保不住嘍!唉~可憐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林高維聽後道:“大人不必感慨,當年舊案難查,想來陛下也不會為難大人,這翻不了案大人豈不是更省事嗎?就是一通普通的複仇案,也好早些定案,還萬大人一個公道。”
孫隨無奈的點了點頭道:“也只好這樣了,查不到東西,我也不能瞎編不是。”
林高維拿過茶壺要給他斟茶,卻被孫隨一把攔住:“哪裡能勞駕林公子呢,還是下官來吧。”
直到黃昏十分,林高維才從邕都府衙中出了來,孫隨一直站在府衙門口看著馬車出了街口,才轉身進了門,身後崔鐵一道:“大人,如何?”
“還能如何,如今他是和丞相連成一處的,我豈能將實話都告訴他!”
林高維的馬車在街口處停了下來,伸手在窗稜子上敲了敲,簾子外面就來了個人:“公子。”
林高維隔著簾子冷冷問道:“事情辦妥了嗎?”
“公子放心,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嗯。”
“公子是回府還是?”
“去丞相府。”
“是。”
西北維蘭城中,秦白易看著手下的文書員道:“戰書可下了?”
“回將軍,按照將軍的吩咐已經下了。”
“嗯,去告訴步兵校尉,告訴他戰書已下,讓他這兩日加緊城防,以免混進戎狄探子。”
“是。”
轉身出門,準備去看內院的萬芩,還沒進偏廳,就看到了小小的人站在廊子下面看書,難得見她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秦白易臉上掛上了一絲邪笑。
翻身一個輕功跟頭,蜻蜓點水一般的略過她的面前一把將書奪了過來,萬芩躲閃不及,空了手,見他一臉壞笑,也扯著嘴角笑出了聲,抬掌就往他的胸口拍去,秦白易轉身來接,你來我往之間,總是讓著她,,萬芩停到一側,學著他的樣子邪笑一下,變換著招式,就來奪他手中的書,秦白易一愣,不是旁的,她用的招式正是自己之前答應了她的秦家功夫,見她學的不錯,笑著來接,庭院之中,武功切磋之聲不斷傳出,見她玩的開心,秦白易也高興了不少。
秦白易遊刃有餘,自是沒有使出全力,倒是她,反而有些體力不支,額角滲出了些細碎的汗珠,秦白易見狀,往她身後虛晃一腿,萬芩來不及閃避,就被身前的人抱了個滿懷。
秦白易摟著氣息紊亂的人笑道:“學的不錯,有秦家夫人的樣子。”
萬芩本就紅的臉更紅了,起身就要從他懷裡掙開,秦白易卻是不許,將他埋在她的脖頸之間笑道:“學到手藝就忙著把師父拋下了,哪有這樣的道理?”
萬芩紅著臉小聲道:“快些放開我,院子裡人來人往的,沒的被人家看見。”
“讓他們看去吧,反正你早晚都是將軍夫人。”
“你......”
不等她張口反駁,就被身前的人堵住了嘴巴,柔軟的唇瓣觸碰在一起,酥麻而又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