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芩愣是被那聲小芩芩叫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抖了抖道:“別叫了……當真是被惡心了個透頂,哪有找女孩子去風月場所的,你平時的狐朋狗友呢?”
“我還能有什麼朋友,無非就是挺禾和黑難,一個病秧子,一個還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也就只有你了,你可比那些文縐縐的公子爺們多了,當然找你一起去啦~”
萬芩一聽這話,將手中的杯子,“咚”的一聲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你剛剛說什麼?誰爺們?!”
林高義立馬從凳子上跳了出去:“我說,我自己!!我自己!!”
“你再說一遍!!!站住!!”
“你別過來啊!我不經打的!!救命啊!!”
太尉府中。
“大人,如今局勢出人意料,秦惜出征西北,這糧草……”韓塞擦了把頭上的汗,小心翼翼的問道。
“慌什麼?區區十萬大軍還能餓死他們不成?!庫裡剩下的通通送去就是了。”徐靖淡然的喝了口茶。
“可……那可是十萬大軍啊……若是庫裡的都調了出去,那萬一……萬一禦史大人和廷尉查起來可如何是好啊?”太尉大人不怕是因為上頭有皇親,可自己又算什麼,自己的女兒剛嫁進來沒幾個月,可不能這時候出了岔子,太尉府奢靡,難不成還全靠著那些俸祿田莊不成?還不是自己這些年別著個腦袋幫著孝敬,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倒是也沒少拿甜頭。
徐靖皺了皺眉:“聽說最近萬恪暗地裡查到了些什麼,可有這回事嗎?”
“大人放心,賬面上和庫裡下官都收拾妥當了,就算有什麼,他們也不會有任何證據的。”
“嗯,如此就好。”徐靖重又拿起茶杯道:“庫裡的動不得,那就從嶺西往西北悄沒聲的調,隱蔽些就行了。”
韓塞心頭舒了一口氣:“嶺西……倒也是可行的,到底那邊有右將軍的勢力在,安排起來也妥當,大人真是高明啊!”
“行了,你也別在我這拍馬屁了,早些安排,萬一北邊打起來,也好應付。”
“是,呃……”
徐靖見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皺眉道:“有什麼話就說,如今你我都是兒女親家了,還拘謹什麼?”
“下官不敢,就是想問問,思寧……最近還好嗎?”
“嗯,今早昔成來回,說是最近身上不大好,早間請了醫官來瞧,說是有了。”徐靖那張臉上終於帶了些笑。
“有了?哎呀!那真是天大的喜事啊!下官恭喜大人了!”韓塞一張老臉激動的差點沒流下淚來,這下可好了,自己的女兒有了太尉府的孩子,這下治粟內史和太尉府才算真真正正的連在了一起,想來自己後半輩子應當是不用愁苦了,攀上了太尉府,坐等著享福就是了。
隔天相府後院的小別院裡,王實知正歪在花廳的藤條搖椅上看書,秋風涼涼,落葉紛紛,襯著白衣公子倒是有些風雅。
萬芩和林高義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王實知又沒有功夫,竟是絲毫也沒察覺。林高義猛地一把從背後抽出他手中的書道:“讓我看看王公子在偷偷看些什麼淫詞豔曲!”
王實知倒是被嚇了一跳,又急著爭辯,倒是被嗆的連連咳嗽,一聲接一聲怎麼也停不下來,直咳得好像要把肺吐出了一般,萬芩看他咳的眼角泛紅,眼眶氤氳,立馬彎腰一邊拍著他的後背,一邊罵道:“你以為挺禾兄是你啊,整天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寫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還淫詞豔曲,我看你長得像淫詞豔曲!還不趕緊端杯熱茶來!”
林高義自知理虧,看著他咳的那般嚇人早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處,忙不疊的伸手倒了杯茶遞了過來。
王實知緩了半天總算是平複了不少,看著他二人擔憂的神色,帶著張蒼白裡透著些咳出來的紅暈的臉,喘著氣道:“沒事,這會兒好多了,你們怎麼今天有空過來了?我在這院子裡待的正悶呢。”
“本來我是要拖她去憑欄軒聽曲的,她不去,想著你身上不好,就來看看你。”林高義撿了張落在他身上的落葉道。
“胡鬧,好的不學,專學白易那些無理取鬧的行為,那憑欄軒也是芩兒能去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