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恪連著兩日都沒有回府,萬芩心生奇怪,問了哥哥,萬荊只道是查案,旁的卻一概不知,萬芩也不敢多問,父親和哥哥向來遵守規矩,公事從不和萬芩說,萬芩也落的兩日清閑。難得的是,冬書夫人也病了,照著冬書夫人一貫的習性,卯時便來廷尉府和她告了假,萬芩無聊,從房中的抽屜裡取出了沈汀尋送她的那支青玉短笛,這只笛子和沈汀尋的那支極像,不過顏色不同罷了,一青一白反倒……般配……萬芩想著這兩個字便噙著嘴角笑的臉紅發顫,銀朱原本坐在她身側做著女工,突然看到萬芩發癲,被驚了個正著,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拉著萬芩的手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萬芩假意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道:“咳咳……銀朱你會吹笛子嗎?”
銀朱見她扯開話題就接道:“你讓我給你繡個笛子還行,吹我倒是不會。”
“那水蘇會嗎?”萬芩不依不饒。
“想來她也是不會的,怎麼?小姐想要學吹笛子嗎?”
“嗯,原先沈大哥說是要教我的,可沒來得及就同舅舅走了。”
“那小姐可以等沈公子回來教你啊!”
“我這不是等不及想先學點嘛!”
“哦~我知道了~小姐是不是想自己偷偷的學,然後讓沈公子誇你啊?”
萬芩頓時羞紅了一張臉,正要辯駁,銀朱興奮笑道:“被我猜對了!是不是!”
萬芩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小聲點!別讓別人聽見了!”
銀朱見她羞憤,便正了正色:“小姐何不改日問問冬書夫人?想來夫人應當是會的。”
“問她!你讓我問她?我怕是還沒問,就被一通禮教批評死了!算了算了,打死我也不問她!”
忽又眼珠一轉,彎著杏眼笑:“不過,你算是提醒我了,我已經想到一位高人了!”
“是誰啊?”
“你就別問啦!趕緊給我準備身衣服,我要出門一趟。”
“啊?現在嗎?萬一少爺問起怎麼辦?”
“哥哥問起自然無事啦,你就直接告訴他我出去玩就是了。”
“哦,那小姐要不要水蘇跟著?我去叫她。”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從廷尉府去長樂街須穿過樓儀巷,萬芩想著正好去樓儀巷新開的天鮮閣嘗嘗味道,聽說他家的佛手金卷做的最是爽口美味。搖著一把摺扇便翩翩風流的進了天鮮閣。才剛進門,就被店中的夥計直接引著去了二樓,萬芩正納悶,便停下問道:“你這是要把我帶到哪去?”
那夥計彎著腰道:“公子您隨我來就是了,裡頭雅間的一位少爺已經在等您了。”
“等我?”萬芩仔細思索了下,最近也沒有得罪誰啊,應當不會是仇家尋上門,再說今日出門是臨時決定的,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就算是有危險,她萬芩會怕嗎?想到這裡,萬芩嘴角一笑,“唰”的一聲展開摺扇,直搖的頭發翻飛,抬腿朝雅間走去。
萬芩待夥計走後,合著扇子,輕推開了門,就見雅間裡的窗邊,秦白易正虛靠在窗臺上,負手在胸前,挑著雙風流的桃花眼,笑的一臉勾人樣,看見她站在門口便慵懶著聲音開口道:“萬公子,別來無恙啊~”
萬芩本來還以為是誰在刻意等她,如今一見是秦白易,便舒了口氣,轉身一邊關門一邊道:“是你啊,裝神弄鬼的,倒嚇了我一跳。”
秦白易見她輕緩了口氣,便笑的更邪性了,一邊幫她斟茶一邊道:“怎麼?讓你失望了?”
萬芩接過他遞來的茶杯喝了口茶道:“失望倒是沒有,不過是有些驚訝罷了。”複又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來天鮮閣的?”
秦白易朝著窗戶努了努嘴道:“喏,那邊看到的。”
萬芩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秦白易旁的也不做,就託手墊著下巴,睜著雙眼睛,眸中帶笑水光盈盈的看著她,見她喝了大半杯茶,便問道:“餓了?”
萬芩放下茶杯道:“廢話!來飯館不就是為了吃飯嗎?”
秦白易也不惱,依舊是笑意連連,問道:“可有什麼想吃的嗎?”
萬芩不假思索道:“聽說他家的佛手金卷很是出名,點個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