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依舊滿面和善,不過對於公冶崢的忽然出現,他明顯是警惕的。
看著老朱起身離開,秦梔單手遮擋在臉側,“在這齊城,你還如此招搖,就不怕招來殺身之禍麼?”
公冶崢笑起來,眼睛亮亮的,幾分憨態,“若說你身邊的那個人來調查鐵礦,我倒是沒覺得意外。可是你,手無縛雞之力,縱觀這整個齊城,每個人都滿手鮮血,你就不怕麼?”
鐵礦?秦梔恍然,原來這齊城有鐵礦。怪不得這麼多的便衣軍中人士,元極涉險來到此處。還有這個不知來歷的公冶崢,都是奔著這鐵礦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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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其他,最起碼我眼睛很好用。你呢,順利進入齊城,這路上就沒有遇到什麼驚險的事情麼?”公冶崢來自西棠,那麼,他很有可能是西棠大月宮的人。
公冶崢搖搖頭,隨後將右臂的衣袖拽起來,他手臂上纏著滿滿的紗布,一直纏到臂彎。
“在路上碰到了一個十分奇特的屍體,我從未見過,所以便好奇的碰了一下。哪知道,把那屍體碰壞了,從裡面飛出無數只飛蛾,向我撲過來。我抬起這條手臂遮擋,雖是隔著衣服,卻還是變成了這個樣子。”公冶崢說著,又將衣袖放了下來。
他也碰到了飛蛾?秦梔驀地恍然,那天在路上遇到的屍體並非是衝著元極來的,應該是給公冶崢準備的。
“真夠慘的,不過這已經很幸運了。我見過不少被吳國的毒物攻擊的人,沒有來得及治療,死的很慘,那過程很痛苦。”他和她一樣都被飛蛾攻擊了,不過她比他要幸運些。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我應該感謝老天,讓自己運氣這麼好。”公冶崢笑起來,那副樣子,格外的痴傻。
秦梔也不由得彎起紅唇,“收穫如何,找到鐵礦了麼?”
“沒有,這齊城人太多了,不好找。”公冶崢搖搖頭,看起來他倒是很真誠。
“在城裡能找到什麼,你不是應該去城郊轉轉才是麼?”這齊城的地形她不瞭解,還需要找一份地圖來瞧瞧才行。
“城郊人太多了,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公冶崢搖搖頭,他試過了。
就在這時,老朱端著甜茶過來了,放在了公冶崢的面前。
看著面前的甜茶,公冶崢愣了愣,“剛剛他們說齊城的甜茶很好吃,可是,這怎麼吃?”褐色的湯,下面還有像豆腐一樣的東西,這是茶麼?
拿過勺子放在碗裡,“舀著吃,清甜爽口。”
接過勺子,公冶崢看了她一眼,然後吃了一口。
品了品,他點點頭,“還不錯,不比家中的廚子做的甜湯差。”
秦梔彎著唇角,甜湯?在西棠,只有在官府掛名的大廚做出來的才叫甜湯,民間的廚子做出來的只能叫粗湯。而能讓在官府掛名的大廚做自家的家廚,這人的身份地位可想而知。
“小姐,咱們該回去了。”老朱觀察著公冶崢,驀地說道。
“好,走吧,我也累了。”遇見了公冶崢,她所有的疑問迎刃而解,也無需再四處走了。
“你住在哪兒?有時間,我可以過去找你。”公冶崢放下勺子,一邊道。
“找我?你確信自己不會被當成敵人麼?有緣再見吧。”起身,秦梔和老朱便走了。
街上人還是很多,秦梔無心觀察他們,路過的商鋪都瞧瞧,若仔細的觀察,大部分的店鋪窗戶上都能瞧見一些端倪來,以證明這裡的主人屬於哪一個族群。
“小姐,咱們從這條街轉進去,有人在跟著咱們。”老朱忽然說道。
秦梔看著前方,隨後笑笑,“應當是公冶崢的人。”
“那位公冶公子,到底是什麼人。”老朱帶著秦梔拐進一條街,一邊問道。
“西棠人,具體是什麼身份,還不知道。老朱可知道西棠有姓公冶的權貴人家麼?”公冶崢的來歷,始終是個謎。
“老朽多年來一直待在吳國,關於西棠,並不瞭解。小姐可以去問問主子,關於西棠,他更瞭解。”老朱不知,這個姓氏應該很少。如果是權貴人家,元極肯定會知道。
秦梔沒有再說,元極?不知他是否知道,畢竟從見到公冶崢,知道他的名字,他也從未表達過什麼。
即便他不知道的話,這麼長的時間內,他也應該會去調查的吧。
就是不知,調查出來沒有。
走到這條街的盡頭,老朱便帶著秦梔拐進了一個後門,順著後門直接進入一個普通的人家。
這人家裡有人,他們正在忙著做飯,對於突然進來的老朱和秦梔,他們好像根本沒看到一樣。
顯而易見,這應該也是天機甲的人。
從這戶人家出來,又是另外一條巷子,走出巷子,就回到了茶樓所在的那條街。
兩個人順利的回到茶樓,後面跟蹤的人也消失不見了,老朱果然是老油條,做這一切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