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就是火,有蟲子也不怕。而且,你看,這裡面也沒有小飛蟲。”提著樹,兩個人同時看著那樹根,只有一層浮土,而下面居然是黏糊糊的泥水,散發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氣味兒。
秦梔皺著眉頭屏住呼吸,一邊瞧著那些噁心巴拉的東西,“這是什麼?”
“吳國人就喜歡弄這些東西,八成有毒,別碰。”元極站在一邊看著,天機甲常年與吳國玄衡閣打交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經常見到。
“我想,這些東西,應該是為了引出那些食人樹。”把綠美人轉手扔到了火堆裡,秦梔一邊說道。
“說說你的想法。”元極向後退了一步,身後火堆燃燒,他讓開一些後,火堆的熱度不受阻礙的烘烤著秦梔。她衣服和頭髮還有水,在瀑布被淋到的。
“這些食人樹定然是早就埋在這裡了,只等禁軍經過。但是,沒有引子,它們卻不會‘活動’,而這些應該就是引子了。這些花樹肯定不是大魏的品種,我從未見過。禁軍在這裡被前頭忽然出現的刺客逼退回來,正好後面的兩個車隊抵達這裡,引子一到,食人樹立即活了。這後頭的是吳國奸細,前面逼退禁軍的,可能是西棠的奸細。正好抓了那些人,問問就知道了。”被火烘烤著,秦梔也不由得眯起眼睛,半邊臉都熱了。
調整了一下方向,讓火烘烤到其他的地方,正好把身上溼的地方烤乾了。
“你覺得能問出什麼來?這些人,抱著必死的決心,在之前都吃了毒藥。想必用不了多少時間,就都沒命了。”那些人還都跪在官道一側,護衛看守著他們。
“你們檢查過了,確定都提前服了毒藥麼?”秦梔看過去,卻發現護衛正在抽刀。
“嗯。”元極垂眸看著她,一邊回答她,倒是鮮少的有耐心。
“他們抱著必死的心,其實也未必什麼都問不出來,我、、、”她話還沒說完呢,那邊護衛就動手了。
手起劍落,數十顆人頭落地,血飈出去兩三米,一個個無頭的屍體紛紛倒在了地上,血順著緩坡往下流,估計能把下面的瀑布染紅了。
看著,秦梔也有幾分受驚,這個時代就是如此,殺人如此簡單容易。可是這麼殘暴,就在眼前血粼粼赤裸裸,讓她一時難以接受。
看著她那表情,元極幾不可微的眯起眼睛,“受不了就別看了。”
收回視線,秦梔摸了摸自己束在腦後的長髮,都幹了。
“我還是去遠處等著吧。”話落,她繞過他,走向遠處。
順著官道走到了最遠,第三隊兵士騎得馬都在這後面呢,有幾個兵士在照看著。
她來時騎得那匹馬已經死在了食人樹下,眼下已經被收殮起來了。
站在路邊,看著那些馬兒,秦梔的思緒又回到了剛剛殺人時。砍頭如砍菜一樣,不親眼看見,真的難以體會那種感受。
人是如此的脆弱,說死就死了。吳國和西棠的奸細被大魏抓住了,就是這種下場。若大魏人被他們抓住了,恐怕也是逃不過,說不準死之前還會受到什麼樣的折磨。
如此看來,在身上備著毒藥倒是有先見之明,的確能省去許多皮肉之苦。
官道上火光沖天,那些樹藤被燒了,之後便開始燒那些死於食人樹下的馬匹和刺客的屍體。己方死去的人則都被收殮到一起,準備帶走。
燒人的氣味兒真的很難聞,伴隨著下面轟隆隆的瀑布流水聲,讓人不由得腦仁都疼。
太陽已經墜下西山了,官道上的火光就更顯眼了,照的這一片天空都是紅的。
“可以走了。”驀地,身後傳來元極的聲音,雖清冷卻又很好聽。
看向他,元極扯過來一匹馬,翻身躍上,行雲流水。
秦梔也走過去,牽了一匹馬,這馬兒高大無比,跑起來定然很快。
踩著馬鐙上馬,那邊護衛也已經集結完畢,調轉馬頭,按原路返回。
夜色正濃,馬兒奔跑的速度也減慢了不少,按照這個速度,天亮時能抵達束城就不錯了。
不過,秦梔卻想多了,半夜時分,隊伍抵達了驛站,直接拐進驛站,今晚在這兒休息。
官道沿途都有驛站,秦梔卻從未來這裡住過,此時驛站燈火通明,這裡的小兵聽到動靜便跑了出來。
護衛亮出了身份,小兵立即上前牽馬,又說想吃些什麼,報了一通驛站裡可以做出來的菜色。
從馬背上跳下來,秦梔環顧了一圈,這驛站還真挺不錯的。大魏的官家之地,都很良心。
“上去吧,挑個房間休息,飯菜,一會兒會有人送過去。明日一早便啟程,早些起來。”元極的聲音傳來,讓秦梔也回了神兒。
“咱們去哪兒?回蕭山大營麼?”看向他,燈火下,他看起來反倒異常的挺拔。
“你想回蕭山大營?”聽到蕭山大營四個字,元極便看了過來,那眼神兒,有點瘮人。
“元爍不在那兒,我回去做什麼?只不過問一問罷了。”莫名其妙的瞪眼,天知道他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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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朱城。”元極冷淡的送給她三個字,便舉步朝著樓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