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安靜的病房因為寒心的閉目更顯安靜,死一般安靜,側身坐在床邊的梁雨彤甚至依稀聽到了梁父的心跳聲。
梁家父女二人當然不會知道,對一般的中醫而言,無論懸絲診脈還是懸空診脈都半真半假,真正有這本事的人恐怕是鳳毛麟角。
然而,對擁有道門真氣的寒心而言,懸空診脈根本就不是什麼稀奇事。
他暗暗將體內的道門真氣從右手食中二指的指尖處逼出,無形無狀、如同空氣的道門真氣在寒心的意念控制下延伸到梁父的手腕之上,甚至還能直接深入梁父的身體。
形象一點的說法,那無形無狀的道門真氣就好像寒心的手的延伸。
旁人看來,寒心的指尖距離梁父的手腕足有十幾厘米,可不就是懸空診脈嗎?
可是,對寒心而言,懸空診脈與普通診脈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
寒心老早就知道可以這麼運用道門真氣了,不過,務實的他一直都不怎麼喜歡這種花哨,要不是為了能夠取得梁父的信任,他也不會弄出這樣的噱頭。
這時候,因為震驚,梁雨彤已經從床邊站起來,目瞪口呆的她就這麼怔怔地盯著寒心懸空的食中二指,猶如石化,如中魔怔。
不過,說到底,寒心給梁雨彤的震驚都只是視覺上的沖擊。
至於梁父,他所能感受到的震驚卻是身體上的,是實實在在的。
雖然寒心懸空的食中二指與他的手腕相距足有十幾厘米,但是,梁父分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處一陣溫熱,就好像大冬天的遇到了溫暖的火爐。
不僅如此,梁父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處正隨著自己的心跳、脈搏有節奏地微微顫動著,振幅太小,人眼不可見,但是,梁父能夠真真切切地感覺到。
如果這些事不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梁父怎麼可能相信?
寒心“懸空診脈”足足用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裡,只有三個人的病房裡一片靜謐,而隨著寒心結束把脈的動作,氣氛變得更加壓抑,梁家父女二人怔怔地盯著寒心,期待著寒心接下來要說的話。
無怪他們會這麼緊張,因為寒心的表情實在是太凝重了,就彷彿是遇到了天底下最難辦的事情。
呆呆地站在床邊,寒心不言不語,他的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終於,梁雨彤憋不住了,她用弱弱的語氣說:“寒心,我……我爸怎樣了?”
說這話的時候,梁雨彤只感覺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呼……”
終於,寒心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說:“梁小姐,如果我的診斷沒有出錯的話,梁叔叔早年是不是患過腦膜炎?”
轟!
寒心話音剛落,梁家父女二人頓時如遭雷擊,腦子轟然炸響。
“你……你怎麼知道的?”
梁雨彤用驚悚至極的語氣說:“在我上初中的時候,我爸的確患過腦膜炎,當時他大病一場,差點死去,不過最後醫院總算是把他的命給救回來了……”
微微點頭,寒心又說:“這麼看來,梁叔叔現在所患的應該是腦炎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