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和朱常洛最為親近的勳戚之家,前往崇信伯府打探訊息的人,真可謂讓費甲金都疲於應付。
“殿下英明睿智,臣這些日子府邸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這不,只好來殿下這裡求個清淨了!”
費甲金一笑,不大不小的開了個玩笑。
雖然看起來,朱常洛成為太子並沒有給他崇信伯府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好處,但是隱形的好處,總是有的,最大的好處就是原本和崇信伯府有一爭之力的幾家勳戚,紛紛都偃旗息鼓,反而轉過來向費甲金示好,他崇信伯府此番可算是藉此機會,名副其實的成了京城當中最有實權的勳戚之家。
“恐怕本宮這裡也清淨不得,這不,躲得過別人,躲不過你費大都督啊!”
費甲金臉色頓時微紅,不過並未從朱常洛口中聽出責怪之意,故而心下稍安。
說來,他今日登門造訪,的確是打著當說客的主意的。
“殿下容稟,徐老公爺親自上門,請臣在殿下面前為魏國公府求情,當年徐老公爺曾對臣有恩,所以臣也不得不厚著臉皮,來向殿下求個恩典了!”
費甲金知道朱常洛不喜歡拐彎抹角,也便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倒是朱常洛聽他此話,卻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這費甲金倒真是一個實誠人,別人求情不是說魏國公樹大根深,難以撼動,就是說案情或有不明,魏國公可能遭人誣陷。
只有他費甲金,擺明車馬說了,他是看在定國公的面子上前來求情,不摻雜其他的因素,這般直爽的性子,也是朱常洛一直願意和他結交的原因。
不過若是其他的事情,朱常洛自然是能給他面子的,不過這件事情,卻是讓步不得。
“這麼說,費都督此來是替徐老公爺傳話的,就是不知,徐老公爺的意思,這件事情該如何解決?”
費甲金頓時心裡一涼,知道事不可為。
概因他方才說了,是定國公拜託他前來求情,但是朱常洛的口中卻變成了他是替定國公傳話,這說法不同,含義便大不相同。
朱常洛這是在告訴他,不要趟這趟渾水!
嘆了口氣,費甲金道。
“徐老公爺的意思,魏國公年輕不懂事,曾經冒犯過殿下,他願意帶魏國公親自上門,向殿下賠罪,另外,魏國公最近幾年的身子不大好,需要好好調養,所以南直隸衙門的事情,希望殿下能夠修書一封給陳守備,託他多多照看!”
費甲金沒再多說一句求情的話,只是原原本本的轉告了徐文壁讓他轉告的話,好像真的只是一個傳話人而已。
他清楚,這位殿下一旦下定決心的事情,任誰也再難改變,自己連條件都沒提,朱常洛就拒絕了他,只能說明,這件事情並不像外人想象的那般,有轉圜的餘地。
而朱常洛這一邊,心中也是微微有些驚訝,果真不愧是經年的老狐貍,這個姿態擺的夠低,交換條件給的也著實是足夠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