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二爺不願做個討人嫌,更不願再和季琛鬧翻。
畢竟這一家子,以後都要考季琛,別看季家子孫多,真正有出息的挑不出一個來,不是眼裡只盯著鍋裡的米,就是好吃懶做,沒有經商頭腦,否則季二爺也不會千裡迢迢,去江城把季琛接回來。從見季琛第一眼,他就覺得這小子像大哥,將來是個人才。
只可惜,讓這孩子在外漂泊了這許多年,如果早點接回來,也許就不會有後來那麼多事發生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就讓他們自己闖吧。
季二爺闔上了眼睛,聽著收音機裡的戲曲,心情愉快的跟著哼哼著。
年前,白依依直接了兩個沒有機場戲份的電視劇,當初看到安排表時,有多開心,她現在就有多鬱郁不得志。她眼神無光,從包裡掏出藥瓶,倒了兩片藥吞進嘴裡。她的經紀人推門出來,問道:“你吃什麼呢?”
白依依眼神躲閃,手裡緊攥的藥瓶被經紀人搶了去。
“天啊,你還吃這種藥,你的抑鬱症不是好了嗎?”
白依依嚇得站了起來,解釋道:“我真的好了,就是最近總失眠,睡不著,才吃了幾片安眠藥。”
經紀人嚴肅道:“你當我傻呢?這是安眠藥?”
白依依咬著唇,瑟瑟發抖。
對,那不是安眠藥,而是鎮定藥,她求道:“你給我吧,我真的以後再也不吃了。我就是特別難過,原本我有那麼多合同,怎麼就一夜之間,全沒了。”
經紀人見她可憐,勸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的也莫要強求。這是我向公司爭取的一個綜藝節目,下一期邀請你當節目嘉賓,表現好點,你能不能起來,就看你自己的。”
白依依盯著手裡的資料,彷彿那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一定不能失敗,一定!
然而就在節目錄制的時候,白依依被工作人員抓到吃藥,等她的經紀人趕來時,藥片已經被驗證是抑鬱症的治療藥物。這下子,白依依丟了合同,公司也蒙了羞,直接就把她雪藏了。
白依依抑鬱症加劇,本來可以治好的,誰知道她揹著醫生,時常吃藥,病情加重不說,還被網上扒了出來,徹底斷了希望。白依依的父母只勸她不要在進娛樂圈了,找個踏實的工作吧。
白依依就算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應了。
她只是很後悔,很納悶,為什麼好好的她的人生,怎麼就混的這麼慘了呢?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的,她上次做了個夢,夢裡的那個她,還得了獎,當了影後,就連季琛也是她的裙下之臣。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呢……”白依依望著窗外,失語道。
新的一年,在鐘聲敲滿十二個響動,遠空的大禮花在半空中綻放。
人群在不知不覺中朝四周散開,中央的空地上,季琛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手裡拿著一枚鴿子蛋大小的粉鑽戒指,當著季家親朋好友的面,和喬茵求婚了。
“答應他!”季修喊了一聲。
常萬琴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小孩子,嚷嚷什麼。”
她看了眼不遠處的兩人,心裡在不舒服,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她只盼著季琛不要苛待他們,至於喬茵,常萬琴與她相處過,與驕縱的豪門千金相比,她這個平民就好相處多了。這般一想,常萬琴也就釋懷了,反正季琛娶妻跟她也沒關系,她巴不得季家的主婦以後是個性情好的。
“季修,你到底是從誰的肚皮裡出來的,光向著外人。”
季修拉了拉常萬琴的手:“當時母親的肚子裡。”
常萬琴氣笑了:“得了,今個你哥哥訂婚,你老實點,別鬧出事情來。”
季修自然一千個一萬個願意。
那邊,求婚已經結束,那枚讓在場所有女嘉賓眼紅的戒指結結實實的被套在了喬茵的手指上,她低著頭,認真打量著。
“這下子,你可再也逃不了了。”頭頂,季琛眸中泛著柔光,歡喜道。
喬茵心中一熱,抬起頭,燦然道:“不逃了。”
漫漫的夜空中,一聲嘆息飄然遠去。
喬茵聞聲回頭,哪有什麼人影,只有一縷清風,化作飛雪,落到了樹枝上。
“在看什麼?”季琛溫柔的攙起她的手。
喬茵嫣然笑道:“沒什麼。”
人生就像是個圈,最終,她還是回到了原點。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