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海市前幾日降了一場大雪。
雪後,節目組要去外地拍一組紀錄片,組長有意推薦喬茵當製片人,被她笑著推拒。組長也聽說了最近的傳言,恭喜道:“小喬,聽說你要訂婚了,恭喜啊。”
喬茵淡淡的笑了笑。
傳的好快,其實,這事她都不知道,季琛一絲口風都沒透出來,怎麼就從電視臺裡傳開了。組長恭維道:“季總好福氣,就這麼把你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娶走咯。到時候辦事,記得得請我啊。”他特意強調。
季大少的婚禮啊,請的說不準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組長,一定請您。”喬茵笑道。
組長得了這句話,心滿意足的點頭。
喬茵堅信無風不起浪,很快她就把謠言的源頭找到了,張姐抽著煙道:“我可聽國外的朋友說了,季總特意飛過去拍下了一顆粉紅鴿子蛋,你知道價格多少嗎?”
“嘖嘖嘖,這個數。”張姐伸出了兩個指頭。
喬茵臉上一熱,她望著窗外道:“萬一是誤會呢,這種事不要亂說。”
其實她不是沒感覺,最近季琛殷勤的緊,依照她對他的瞭解,無事獻殷勤,他定是在打鬼主意。不過,喬茵垂著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她不介意手指上多個東西。
“你看你笑的,”張姐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由衷道:“看著你嫁出去,還嫁的這麼好,我也放心了,不然你總單身著,我可苦了。”
見喬茵詫異的張了張嘴,張姐笑道:“總有人和我打聽你呢,以後,我就能和他們說了,你是季大少的小嬌妻,看他們誰還敢打你主意。”
喬茵笑道:“謝謝張姐。”
張姐不好意思道:“突然地,謝我做什麼。煙抽完了,先回了。”張姐溜的挺快。
喬茵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
她知道張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直以來,雖然兩人的道路不同,卻沒有發生過爭執,很多時候,張姐也幫過她不少,作為職場的領路人,張姐無可厚非是個好的。
十二月份過去,節目組要去外地拍片,組長特意避過了喬茵,讓米萌去。
米萌一臉不情願,卻也拒絕不得,路過喬茵,酸酸道:“有未婚夫撐腰就是好啊,臺裡誰不賣你幾分顏面,都知道大西北不好去,偏叫我去了。”
對於米萌的抱怨,喬茵左耳進右耳出,跟她計較什麼呢。
至於季琛,他這陣子一直在處理爛攤子,蔡美紋發了瘋,打亂了季琛原本的計劃,於是也省的把人送去監獄,直接送了精神病院,並收買了醫院的醫生,平日好好“關照”她。
離開季家的那日,燕京下了一場大雪。
蔡美紋難得清醒了許多,她悽苦的轉過頭,門口冷冷清清的,等了好半晌,只有保姆推著季二爺停在了門口的石階上。
保姆看蔡美紋的境遇,不知該如何稱呼,只道:“二爺在樓上瞧你可憐,所以讓我推了他下來,送你一程。”
“二爺。”蔡美紋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吧,和季琛說一聲,別把我送進去,那地方不是人待的啊。”
她做夢也沒想過,自己的晚年竟然是在精神病院。
不,不該是這樣的。
她是季琛名義上的母親,他不能這麼對她!
“哈哈哈哈,報應啊,報應!你們季家沒一個人好人,我才是季懷義的未婚妻,就因為那個女人懷了身孕,哈哈哈哈,你們都該死!”
季二爺喝道:“把她拖出去,瘋言瘋語!”
蔡美紋直到被拖上醫院的車,也沒停止哭鬧,直到醫生給她註冊了一針鎮定劑,人才安靜的暈了過去。可看到這一幕的所有季家傭人和親人,都清楚,這一輩子蔡美紋都別想回來了,沒有人會原諒她。
直到車輛消失在門口,季二爺疲憊道:“上樓吧。”
這聲音,彷彿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保姆道:“二爺,您就別難過了。眼看到了年下,家裡還要辦喜事呢。”
季二爺道:“什麼喜事?”
“您沒聽說呀?”保姆敲了眼季二爺的臉色,見沒什麼動靜,心裡怪道自己多嘴,嘴裡小心翼翼道:“是季少和喬小姐的婚事啊,這事還是從季少的助理嘴裡傳出來的,八九不離十了。”
意料之中的暴跳如雷並沒有發生,季二爺平常人一樣,甚至還無所謂道:“隨他吧。”
反正自己說多了,除了討人厭,沒別的作用。
季二爺也是經歷了大半輩子風雨的人物,年輕時,幫著大哥管家,期盼一家人和和睦睦,這才是家。到老了,孫子孫女也都翅膀硬了,有了主見,他再插手,無疑是老了老了討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