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手舞尾蹈了好一會,才壓下喜悅之情,又苦瓜著臉,指了指額間帶著的青鱗,很是愧疚的道:“族弟,方才走的時候沒捎上你,你可不許怨我呀。這宗玄兵乃爹爹本命玄兵,只要感應到一定危機,就會捲了我遠遁,非我不想助你。”
白九雙臂一展,左右一看,郎聲笑道:“族姐無需內疚。你看我可有恙否?”
“族弟你初次化形,便能硬抗‘白色雷音’而無性命之虞,定是魂魄凝實之故,以前可是吃過什麼靈藥?”青荷眼含期待,有些篤定的道。
白九摸了摸腦勺,想了半天,最終還是苦笑著說出了讓青荷大失所望的話。
“那時我尚未覺醒真我,取食過什麼,全憑本能行事。覺醒真我後,過去之我便不再是我,我自記不得過去之事。”
滿含期望的問話,卻得到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青荷神色明顯的黯然了幾分,白九自是明白其中緣故,可還是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道:“族姐,可有什麼不妥?”
“難道這就是爹爹所說的天命不可逆?”
一連追問了兩遍,喃喃自語的青荷才回過神來,再次恢復了不知‘憂愁’為何物的單純女童,旋即笑嘻嘻地道:“沒什麼啦,沒什麼啦,我就是隨便問問。反正、反正我也無心煉魔。嘿、嘿嘿。”
白九回以一笑,心頭卻是一嘆,放在背後的左手握了又握,正如這堅若磐石的向道之心,愈發的堅不可摧。
“好了,咱們走吧,先帶你去‘玄武城’驗血測魂,稱量筋骨,祭祖請命。只要是我族者,皆能順利透過。你要是冒充的,現在逃走還來得及,看在一聲聲‘族姐’的份上,我就當做什麼也沒看見啦。不然到時候可要被大卸八塊的哦!”
青荷眼中閃過些許黠色,還瞪著眼,吐出舌頭,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白九灑然一笑,道:“我受祖器感召而來,就是想走錯也難啊!”
對於自己所創的轉靈大法,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此時的白九,實打實的就是青鱗族一員。
青荷“嘿”了一聲,道:“族弟隨我來吧!”
說罷,肩上的方向鰭朝下一翻,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向下傾去,隨著尾上用力一甩,已是快似駿馬的向海底游去。
以往入的海中,還需以術法護持。
如今這具軀殼,本就生於水中,時至化形後,更衍御水天賦。
水於他而言,形同虛空一般。又若天外世界,四面八方,任意翱翔。
其中玄妙,不能言述。
造物之奇,探索不盡。
……
話說青鱗海域深達千丈,除卻巍然屹立的浮生峰外,八百里海域內,幾是平原,山嶺深溝幾難尋覓。
青鱗族每有族長上位,皆會來浮生峰舉行封禪之禮。
只是這一代族長卻並未來浮生峰上祭祀天地。
非是不想,只因造化樹乃天地所誕三大神木,世間唯一,非緣主不能得見。
這二十多年來,浮生峰日夜籠罩著一股浩蕩法韻,以道術探查,只覺煙波浩渺,難覓仙蹤。
縱是大族老請來了祖器,近的十里就會被一波波柔綿而不可抗拒的斥力排走。
雖是未曾探曉這位神秘大能跟腳,可這樣一來,也暗示了其人對青鱗族並無惡意。
隨後,族老就將浮生峰方圓三十里之內,劃成了禁忌之地。
其實就算不如此做法,只要有所生靈入了這三十里地界,就會受法韻壓迫,修為越是底下,行動就會越是滯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