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頭翁的指點之下,雲軒很快熟記並較為深刻的理解了‘水紋禁’配對的心法口訣,當即屏氣凝神,研磨墨汁,挪去鎮紙,待狼毫飽醺滿飲,轉眼便在這張質地上佳的宣紙一角勾勒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簡易法圖。
跟竹簡中所述圖案對比,相差彷彿。這也算可以了,禁制圖案只是禁紋寄託之身,用不著精雕細琢,只要基本相符即可。
隨後,雲軒一鼓作氣,順著竹簡所示人體穴位,引導三座小洞天中的靈力各自凝成一條靈炁絲線黏在距靈竅很近的三處穴位上。
待這三條斷斷續續的靈炁絲線凝實繃直後,又以這三處穴位為源點再延伸向另外三處穴位,一直各聯通十三處穴位時,三根被延伸到最前端的絲線來到中丹田處一個打結,便算是完成了前半部分。
“噓!”雲軒長吁了口氣,滌去心頭一切雜念,心湖一片澄澈,片塵不染,心無掛礙的他輕聲吟唱起了水紋禁投諸現世的術法口訣。
在魂力的助力下,禁紋如受召喚,立時滲透皮肉,浮現身前,緩緩縮小至宣紙所繪圖案大小時,一個平躺,如風中落葉,打了個旋,飄落在禁制圖案上,自行滲入。
原本墨汁勾勒的圖案頓時變成了水藍,圖中蕩起一圈圈漣漪,只見一道清泉湧出,汩汩噴射三尺高,水聲嘩嘩,濺落而下,又回泉眼中去了,泛著微弱藍芒的圖案外的紙張,滴水不染,甚是玄妙。
“成了!”臉上的疲倦掩飾不了雲軒眼中的喜色,掬起一捧泉水喝下,還有些清涼甘冽的味道,讓他不由想起了一則故事。
故事說的是有一位落難的王子,在沙漠中行走了三天三夜,渴的都快奄奄一息了,就在這時,他發現了一口缸,缸中盛滿了水,還有一張瓢。
王子絕處逢生,大喜過望,抓起瓢舀水就喝,明明就是最普通的水,偏偏就喝出了無與倫比的甘甜。
等他喝的心滿意足精神抖擻後,朝水位見底的缸內一觀,原來缸底鋪滿了鏽跡斑斑的釘子,難怪如此好喝。
回到王宮後,王子對那缸水的甘甜美味念念不忘,遂命人置一口大缸,放入鏽釘,急不可耐的舀水再喝時,水還是水,再也找不出當時的甘甜。
故事雖是故事,但飽含的寓意卻令人深思。
“孺子可教也!”能自由穿梭文房四寶虛實乾坤的白頭翁踩著與生俱來的祥雲從竹簡中飛出,落在宣紙上,還作出一副長輩風範,滿含欣慰的衝雲軒笑了笑,捋著白鬚負手而立,觀看“瀑布”的他還忍不住來了幾句關於寫瀑布的優美詩句。
雲軒對此無奈一笑,他現在想的是,這水紋禁修煉及驅使都順風順水的,確實很簡單、實用。
可就這麼一下子,也耗去了三斤靈力。
接下來的時間,雲軒又學成了‘土紋禁’和‘火紋禁’。
在煉炁界,這土紋禁常用於穩固洞府,縱然周邊地動山搖,有土紋禁加持的洞府依然固若金湯。
火紋禁基本用來照明,跟永夜精靈差不多,就拿石塔每一層頂部都烙著一個火紋禁,這才使得塔內亮如白晝。
當然,若能達到通靈二重天,一雙法眼自然無視白天黑夜。就是達不到這一層境界,也可透過某些小法術替代。
要不是靈力匱乏,魂力消耗巨大,他還真想把另外兩種禁紋凝練而出,再去美美睡一覺。現在也只好哈欠連天的回樓下睡覺去了。
噴湧不竭的泉眼,熊熊燃燒的焰火,飛沙走石的荒漠,在宣紙上繞了個半弧,雖只有巴掌大、三尺高,可也是妙相紛呈,精彩絕倫毫不為過,就是閱歷深遠的煉炁士見了此子一次就能將禁制威能發揮到極限也要吃驚不小。
吃驚歸吃驚,但絕不會震驚。
有些人靈竅少,換言之也就是資質差,長生路上自是走不遠。
可就這些人中的少部分人,對三十六絕中的:丹、陣、符、器,偃、力、天、兵……劍道頗有天賦,這是諸多煉炁天才望塵莫及的。
禁道追本溯源,脫胎於陣道,倘若能在靈竅中凝出十二道禁法類的‘真紋’,也可冠上‘陣道新秀’的頭銜了,成為煉炁門閥,各方勢力的座上賓。
說到這,就不得不說‘真紋’二字在煉炁界作何解,簡單來說就是把某一禁紋、術法、神通、秘術、禁術乃至於煉魔玄功法門修煉至爐火純青,幾乎……不,肯定是一種本能反應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