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起便是白天自己所經歷的那一幕時光回溯又是怎麼回事?滾落凸巖下的人形石塊又是什麼?為什麼突然不見了,自己去埋葬屍體和回來時,都小範圍搜尋了一會,根本不見蹤影,難不成是自己看花眼了?
最後要說的就是凌雲霄了。
為什麼自己那時對他起了殺心,還幾乎不受控制?
為什麼凌雲霄只毀了百草真經上、中冊,對於下冊根本絲毫不在乎?是覺得就算遺漏,此冊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天邊晚霞為何紅的妖豔?四面八方匯聚來的號角聲似讓凌雲霄有些不悅?臨別之時所賜青石真是一樁機緣?
蓬萊?仙緣?又是蓬萊。
蓬萊又在何處?
百草真經下冊怎麼會在火堆中?
深思良久,他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由啞然失笑,旋即站起身來,活動了下四肢關節,伸了個懶自言自語道:“人嘛!活著總要有點盼頭!哪怕為棋子,也終究有了進入戰場的資格。”
自此以後,做夢時卻多了一個也是不斷重複的夢。
這是一幅緩緩開啟的古老卷軸,放眼望不到邊的沙漠,烈陽高照,黃沙飛揚,一株枯死的參天巨木在金湯般滾動的沙漠中顯得特別獨特,熱浪一波波撲來,燒的人口乾舌燥,直有一種被架在燒烤架的錯覺,腳掌被燒的發燙,飛揚的沙粒似炒熟的豌豆,打在身上極是灼痛。
就在他心感驚詫惶恐時,一聲旱地春雷,四面八方衝來的烏雲似大軍壓境,晃眼覆蓋廣袤無垠地沙漠,驚蟄萌動,閃電劈空,轉眼下起了小雨。
雨水滴在額頭,灼痛盡去;雨水落入沙塵,不興風沙;雨水灑在只有樹杆,沒有樹皮的槐樹上,擦去黏攀的黃沙。
鉛雲壓頂,銀蛇亂舞,驚醒萬物的春雷再起,細雨如簾似幕。
吹得人口乾舌燥,心煩意亂的熱風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水汽氤氳的風雨,拂在身上,倍感神清氣爽,經雨水洗禮的參天巨木煥然一新,油然而生出一股生氣。
一道閃電猶如流星過空,照亮沙漠,緊隨而來的雷霆轟隆,烏雲翻騰,地動山搖,暴雨如注!
內心不知為何油然歡喜,低頭一看,腳尖處露出一點嫩綠,一顆倔強小草掙脫開地下沙土的束縛,頑強生長,扭了扭腰肢,綻開花瓣,嘿,好一朵嬌豔的太陽花。
抬眼看去,春回大地,一株株小草脫離了泥土的埋壓,昂首挺胸,快速成長,隨風搖擺,似在歡呼雀躍。
枯萎的參天巨木舒展枝幹,挺直了身子,樹枝吐出新嫩,茁壯成長,不消片刻,枝繁葉茂,挺拔筆直,傘如華蓋,遮天蔽日。
視線隨著蔓延千里的花海和曲折蜿蜒的河流投向視線盡頭,是那碧波盪漾的大海,託著一座座雲霧繚繞的仙山載沉載浮,你聽,是不是有呦呦鹿鳴、龍吟鳳鳴在耳邊縈繞,看天穹蔚藍如洗,大地花團錦簇,樹葉沙沙作響,一輪紅日跳出樹冠,冉冉升起,他不由心中升起一種堅定的信念,如果非要加個名稱,那就是——希望。
……
……
……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經過一月的休養,自己終於是緩過勁來了,吸氣時鼻孔再不刺痛,做些不太重的體力活也不會震的頭疼腦漲,氣喘流汗,佈滿血絲的眼珠有了神光,特別是最近十天,氣色是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這跟他每天像個死狗一樣躺在岩石上曬太陽曬得百無聊懶,便練起了驅物術後聚納天氣靈炁時突發奇想,要是將炁漩提煉出的較為駁雜的火靈力不順旋灌入小洞天,而是強行倒旋會如何?是不是也會被反饋天地。
答案貌似是正確的。
而且在意念控制炁漩強行倒旋時,三個穴位會突然湧來一波波火辣辣的灼痛,再聚集靈炁時,炁漩轉動間便有一股凝滯之感,顯的很是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