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以他本事,還探不出一個人是否有著先天靈竅。
不料黑小虎對這類繞口令似的口訣很不對頭,這個剛領讀完,自己在那念著念著就變了意思,看雲軒眼神不對,尷尬的撓了撓頭,再張口唸時,一個字蹦不出來。就這麼忘了。
折騰了七八天居然一句都沒記住,這讓他心灰意懶,也不想學了。雲軒也是絕望了。
自己雖沒有修煉武學,但這半年東奔西跑,朝不保夕的,見識還是有幾分的,看鬃毛漢子起身出擊的動作及衝殺速度,還是可以大致敲定是三流高手。
此時見鬃毛漢子殺將過來,雲軒裝作驚慌,一把撲在黑小虎身上,高叫:“小虎小心!”一手暗中把匕首抓了過來,集中精神散開靈域,只要等鬃毛漢子一入靈域,趁他大意之下,突然偷襲或有勝算。
“死吧!”鬃毛大漢滿臉煞氣,長劍挾著風雷之勢披頭壓下,大有將二人分屍兩半的意思。
“就在此時!”
雲軒視落下的長劍不顧,袖中突然竄出一條黑影嗖的一聲就到了鬃毛漢子喉嚨二尺不到的地方,對方顯然也是一驚,但好歹也是三流高手,臨機應變的能力哪能弱,專用來防禦的短刀刷地劃出一條扇形刀光,就擋在了黑影前,只聽鐺的一聲,以自己的耳功不看也只是只石頭。
只是讓他吃驚的是石頭怎麼會這麼快,看這病秧子也不像是練家子,難不成身上藏了機弩什麼的。念頭在心裡急速轉過,可就在刀光上提,擋住石子的瞬間,一抹寒光驟然出擊,直取對方左膝。
對方也是敏捷之輩,左腿居然柔弱無骨的拉了個彎弓,正好錯開了寒光射來的路線。
可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寒光突然一折向上,嗖的一聲就插進了胯下。
只聽鐺的一聲,長劍落下,差點把不知何時出現在雲軒背脊上的一塊五寸厚,尺許長的石條劈成兩半,就是這樣,長劍上透來的勁力也把雲軒震得胸口一悶,背脊骨就跟斷了似的疼,沒了味覺的自己都覺得喉嚨發甜,定是被打出內傷了。
腦袋也是一繃一脹的發疼。
要知以自己的魂力驅物時最多能驅動一件事物,兩件就像一個腦子用兩手寫不同的文章,常人幾乎無法成行,所以在先驅動石頭與刀光撞擊前的飛行到中後路段就掐滅了對石頭的掌控,高速移動的石頭在慣性驅動下,也會向前移動。
而此時,雲軒驅動匕首戳向對方大腿其實是個虛招,就是揣摩準了對方不可能發現自己是煉炁士的心理,在對方以軟骨功躲避之時,驟然向上,對方肯定始料不及,會出現短暫的一呆,而在生死決鬥的關鍵,一個細微瑕疵就是人頭落地,在匕首插進對方胯下時,落下的長劍只距離背脊二尺不到。
就在這間不容髮之際,以魂力驅動旁邊一塊平日練習驅物術的石塊趕來,拼著擦去了一層皮,終於是個趕上了。
在這一個呼吸間正確的把握時機,還要臨機應變,又要施法攻擊再防禦,十斤半的法力當場就耗去了五斤,魂力也差不多枯萎了,可三人還好好的活著,這讓雲軒心又是沉了下去,自己這幾個月來運氣咋這麼背啊!
這一切說來漫長,實則飛石到擋石只過了一個呼吸。
‘噹啷!’鬃毛漢子如被施了定身術,僵了一僵,手中刀劍滑落,噗通一聲直跪地上,雙手捂著下體扭曲了面容,牙齒咬的咯吱吱響,說不出句話來。
洞口的二人也是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幕驚的呆了呆,等回過神來,雞冠頭眼露森然寒光,眼中驚怒一閃而過,沉聲道:“煉炁士!不過是剛會聚氣的,連一重天都沒到。三弟陰溝裡翻船了。二弟,併肩子上!”
“嗤嗤!”當先倒拖冷豔鋸,刀頭在石地上擦出一條火花,一股日光下可見的氣流雲在頭頂成型,顯然是將內力催動到極致,動了真格。
“大哥,二哥,把他們剮了!”又疼又難過的鬃毛漢子掉著眼淚,通紅著眸子怨毒無比的死死盯著雲軒,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的叫道。
此仇,不共戴天!
一坨翔髮型的老二深吸一口氣,身軀擴大了一圈,不再以秘術隱藏道行的他左臂、腋下、眉心、頸側、肩頭、後背、尾椎、大腿、腳踝、足跟接連亮起濁灰光芒,體表漸漸生出一層黃土凝結的鎧甲,給人厚重如山的壓力,將開山斧橫在胸前,一步踏出,腳下呼呼轉起了旋風,整個人的氣勢也變得排山倒海起來。
此人,居然也是位煉炁士。看這氣象,竟是位隱隱要踏足通靈一重天境界的煉炁士!
既然此人是煉炁士,那為何感受不到同道中人氣機?
這也是“老二”想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