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娃子,隱藏的挺深嘛!”身披重鎧地漢子語氣森森,讓他惱怒的是對方竟然是煉炁士,可自己居然沒有察覺,是自己修習的功法太差勁,還是自己的眼力有問題。
尊嚴受到了侵犯,是真氣。還有一方面是做出來的,畢竟跟這兩位是一同坐過天牢,一同逃走,又一同拜過把子的酒肉弟兄,於情於理,都要表現的“義憤填膺,感同身受”,跨前幾步,伸臂攔住他的大哥,沉聲道:“殺雞焉用牛刀,大哥在旁掠陣,由小弟生擒活捉了這倆小鬼,剁了四肢任三弟發落!”
砰的一聲,將開山斧豎插進山石中,蠻力之大看的雲軒眼皮子急跳,心再次涼了半截。
自己腰椎疼痛難忍,就跟斷了似的,此時就想施展神行術撞個運氣都不成了,衝壓在身下的黑小虎耳邊冷聲道:“小虎,我來拖住他們,你看準時機逃出去,逃得越遠越好,懂了嗎?”
被二雄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兩腿直打擺子的黑小虎一聽這話,心中那個感動,一下子紅了眼,帶著哭腔叫了聲:“阿軒……”
“聽話!”雲軒低聲喝道,一對上那雙毫無情感的眸子,黑小虎臉色又白了白,眼中還有恐懼,可他知道這是雲軒故意做出來的,就是要嚇唬他,心裡又是難過又是委屈,偏又握緊了拳頭死命的搖著頭,嗚嗚哭道:“阿軒對我是真好,我哪也不去,哪也不去!”
“唉!”雲軒嘆了口氣,把哭哭啼啼的黑小虎扶起,拍了拍後背,慘笑道:“我死不要緊,只是連累了你!”
“阿軒!”黑小虎一把抱緊了雲軒,泣不成聲。
“孃的仙人闆闆,還演的挺感人的。可惜了,可惜不是一對狗男女,感動不了老子,死吧!”蒼鷹二雄雙拳砰砰砸胸,一丈五尺內的細小石礫震動飛起,迎風就長成拳頭大小,繞身旋轉三番,齊齊往頭頂一聚,合成一塊巨石,道聲:“去!”
巨石呼嘯著就朝雲軒二人砸來,眾人的目光也匯聚在了飛行來的巨石上。
然而,就在此時,震驚眾人的事發生了。
蒼鷹二雄毫無徵兆的突然轉身,雙拳猶如毒蛇出洞,狠狠的砸在了眼露驚詫之色的“大哥”身上。
“大哥”像極了他的髮型,角度稍微偏斜的沖天之上,幸好反應得快,硬是在這間不容髮之際,蜷縮成蝦,背脊狠狠的砸在洞頂後,又猛然震落而下,拼盡了全力去躲避,可身在空中,又距離如此之近,以自己身手,根本再做不了超常發揮。
這一下,剛巧不巧的胸口懟在了沸騰的小鍋上,根本來不及反應,小鍋當場就半陷進了寬闊健碩的胸膛中。
“噗!”蒼鷹三雄中的老大連噴數口夾雜著碎肉的熱血,痛的撕心裂肺,殺豬般淒厲嚎叫,看的眾人尾椎骨寒氣直冒。
“轟!”巨石落下,並沒有砸中雲軒,而是在飛來過程中,突然向下落壓,毫不留情的就往鬃毛漢子頭頂蓋下。
也是鬃毛漢子命不該絕,在最初的難以置信過後,忍著胯下劇痛,雙手抓地,兩膝用力一蹬,一個虎躍山澗,縱出丈外,巨石四散,重歸石礫,轉過身來手指著‘二哥’,目次欲裂,喝道:“畜生!為什麼?”
雲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的有點回不過神,就見蒼鷹二雄看死人般的看了他的三弟一眼,冷笑道:“你問爺為什麼,你難道不知嗎,你說你們兩個狗東西,雖說是一起發現的,你們拿著也情有可原,可他孃的你倆明明就沒有靈竅,拿著‘百草真經’能做什麼,不就是怕我法術掌握的太多壓不住爺麼,哼,到頭來呢,到頭來呢?”
蒼鷹二雄攤手再攤手,隨後抹了把臉,一甩手神色猙獰地道:“還不是白白傷了兄弟感情嗎。還說什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全他孃的放屁。既然你們不仁,休怪老子不義!”話音未落,擎起開山斧,轉身踏前幾步,輕蔑的掃了眼疼的滿地打滾地“大哥”一眼,獰笑道:“大哥,讓小弟送你解脫吧!”一斧轟然劈下。
“去死吧!”那渾身是血的漢子突然暴起,一頭撲進蒼鷹二雄懷裡,左手挾著畢生功力一掌按在鬃毛漢子肋下時,他的腦袋也被鬃毛漢子一拳給砸爆了。
“咔嚓!”厚重凝實的黃土鎧甲四分五裂,化成黃沙窸窸窣窣的流落,蒼鷹二雄麵皮一紅,噴出一大口熱血,整個人氣息一下子都有點萎靡了。
顯然是正在運轉中的法術突然被外力打斷並打破,遭受了不輕的反噬。
“我剁死你!”蒼蠅二雄勃然大怒,開山斧毫無規律的一通亂揮,當場把已身死的漢子剁成了一地肉泥。死狀之慘,不忍目睹!
如此,還不解氣,一雙殺氣騰騰的眸子盯上了硬是把匕首給拔了出來,疼的眼珠子都凸出來的‘三弟’,如催命符般說道:“該你了!”說著扛了開山斧緩步行來,就是為了營造鬼神催命的緊張氣氛,這是他穩操勝券,殺人時的一種嗜好。
鬃毛漢子在下身諸多穴位處連點數下,大致止住了噴濺的血液,見此情形,疼的汗珠子冒的臉皮又白了三分,遭此重創,自身實力根本發揮不了一半,難道就這麼死了?
不對,有轉機!
扭頭去看時,正見雲軒也偏頭看了過來,二人都是一愣,在這一刻,二人都有種默契的奇妙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