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群山起伏,萬籟俱寂!
一片小山林中,一株十餘丈高的古樹上,蹲坐著一個人影。
藉著清涼涼的月光仔細一看,這少年長得很是壯實,頭頂一朵壽桃發,腦後留著個小辮子,眼睛睜的大大的,已與樹下蹲守了三個時辰的吊睛白額大蟲繼續對峙著。
終於,大蟲佯裝睏乏,張開血盆大口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似要離去。
“嘿嘿!”少年開心的笑了笑,閉了會幹澀的眼睛,睜開眼向下一看,大蟲並沒有走,反是繞著樹轉來轉去製造緊張氣氛,極有耐心的等待心驚膽戰的獵物掉下來的那一刻,就可以大塊朵頤了。
這就讓少年憂心忡忡了,仰頭凝望著擴散出一圈圈光暈的大月亮,撲閃著眼睛看了會,從懷裡取出一塊袖珍牌位,合在雙手中,閉目祝禱:“爹啊,你一定要保佑小虎平安啊。孃親還在家等我呢。”說到這時,突然站起身來,把牌位高高舉起,淒厲的大喊:“爹吶!快要救我啊!”
咻!
一聲悶響!
一聲慘嚎!
“哎吆!”
令人驚訝的是,這少年從十餘丈高震落,竟是毫髮無傷。黑小虎揉著屁股,抬眼去看,大蟲前半身在這頭,後半身在那頭,中間血土中躺著一道骨瘦如柴的人。
黑小虎眨了眨眼,把牌位端在眼前左瞅右瞅了片刻,由衷歎服:“爹啊!你太靈了!。”說著在牌位上狠狠的親了親,又小心翼翼的放入懷裡,拍了拍胸口才顯心安。
心滿意足的向被大蟲斷體噴出的血液澆了一身的人兒跑去。
……
……
……
青山巔,風雲疾!
青虹交錯一剪,好一顆六陽魁首衝上雲霄,翻滾數圈墜落山澗,黑袍人無頭身軀抖如篩糠,體內霎時爆響虎嘯猿啼,雞鳴鶴唳之聲,直震得雲海翻騰,青山顫抖。
自有一股淵渟嶽峙氣派的俊美道者目睹此景,眼中神光流轉,張口吐出一枚扳指戴在拇指上,腳底驟然捲起一層青霞將身護住,同時法決一催,那交叉斬過的青虹一個轉折,又攔腰將無頭軀體一斬,誰知並無鮮血溢位,腰身也未曾分離,狂噴熱血戛然而止。
“吼”的一聲冒出一顆虎頭,嚇了年輕道者一跳,旋即又臉色一沉罵道:“歪門邪道。去!”
“鐺鐺!”脆響,兩條青虹被化作鎏金身軀的虎頭怪人死死握住,仍憑青虹如何輕鳴掙扎,也無濟於事。
“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沽名釣譽之輩,又怎知我輩修煉苦楚!”虎頭怪人語氣幽幽,說不出的孤獨落魄。
“哼!強詞奪理,什麼人就有什麼人的活法,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眾生平等,自然之道,何必強求,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二人既做較量,邊做口舌之爭。
“既如此,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獸魂的真正威力!”
“雖獨具匠心,另闢蹊徑,但永絕大道,終究上不得檯面,又有何天大威力。且吃我一劍——光耀九州!”
“夏蟲不可以語冰。”
下一刻,二人激烈的撞擊在一塊,爆發出萬丈光輝。
……
……
……
空山寂寂,纖塵不到,翠鳥啁啾,流水清泉!
瘦骨嶙峋的雲軒躺在山洞前凸出的岩石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無精打采的掃了掃四周,就覺得眼皮子不受控制的又閉了上去,睡意湧來,又打了個小盹。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還感覺提不上勁來,不過比前幾天好多了,前幾日吸個氣都覺得費勁,更別提說幾句話了。
要知第一天第一次醒來時,只覺得天靈蓋被人開了,真是頭疼欲裂,恨不得以拳砸頭,繩條箍頭來分擔點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