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暗表,他們除了與管得寬學武藝以外,還琢磨其先輩留下的本事:公孫雨辰,自學其義父公孫勝所寫的,有關練習道術的書籍,關鶴自學關勝所著有關馬戰的書籍,張敏新自學水底之能,等等。另外,他們的綽號,都是成年自己所起,管得寬不願管這些瑣事。
起先,管得寬把幾個孩子,安置在瘋上人雪竹蓮生前的家中居住。自己倒沒什麼,畢竟是雪竹蓮的徒孫,可這幾個孩子呢?在別人眼皮底下呆久了,即使人家不說什麼,自己心裡也是百般的難受!管得寬,就想自己找個安身之所,而此時身上所帶的錢,已所剩無幾,但又不願打擾妻兒的生活,又怕官府一旦哪天查出,是自己救的梁山後裔,妻兒受自己牽連,所以只想回家取些錢財,再尋找安身之所。
管得寬不敢白天回來,只好星夜回家,看著白家莊的那扇,時隔多月未曾推開的大門,他本想與妻兒一敘多日不見之苦,但又不忍心打擾他們的睡眠,只好越牆而入,拿走一千兩白銀,留下信箋,飛身而走,頭也沒回的他,早已淚流滿面。白氏夫人次日看到信箋,不住的流下了眼淚,滴在信箋的淚水,已把信紙浸透的無法再看,但還收好珍藏,多年未與白展飛說上面的半個字,也是怕孩子過於掛念,影響以後的發展。
管得寬,隱姓埋名,在外又買了一套房産。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管,全身心的教這些孩子們武藝。
好一個管得寬啊,對十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孩子:既像一個嚴父,在弟子練武之時,稍有差錯,幾盡打罵責罰;但又像一個慈母,給徒弟縫衣補褲,燒水洗身,端菜盛湯。而他更多的時候,就是一個師父:下雨時,陪著徒弟在雨中蹲馬;狂風起,伴著孩子在風中打拳;深夜不睡,酷暑不藏,無論風霜雪雨,跟著孩子們一起成長;有些時候,有的孩子,怪他過於嚴苛,而深夜逃離,他淚流滿面,幾天不睡不食,像個病人似的;當孩子被其他孩子找回,他沒有任何責罵,而是眼含熱淚與孩子們談心;再多的苦只有自己承受,從來沒有在孩子面前,表現半點的疲勞之心。
好在,沒用多久,孩子們長大成人,各個理解管得寬良苦用心!直到孩子們長大,管得寬才把以前因怕孩子們,小嘴不嚴,惹來災禍,粗略介紹的,他們的身世,詳細的說了出來,為的是,讓他們心繫家國天下,為百姓做事,若有機會,揭竿而起,造福蒼生!新近,又幫他們找了個鏢師的工作,這才安頓起來!
當自己的心血,即將出徒的一二年裡,管得寬就聽說,江湖上有個了不起的少年劍客,叫白雲少劍,白展飛。此人,在江湖之上,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管得寬看著徒弟的成長,和兒子的成名,心裡有著無法釋懷的激動!當徒弟接了第一趟鏢啟程離開的時候,管得寬心裡空落落的!他本想一起跟著去,但是,為了鍛煉孩子們,只好暗地裡,目送孩子們的身影。之後,他本想回到白家莊,看望妻兒,這才知道,白展飛身受大難,本已心急如焚,卻受濟公活佛點化,今日在此,等候白展飛!
白展飛聽完父親所說的一切,剛剛平靜的心,又開始波動,剛剛休息的眼淚,又要奪眶而出:“爹!您這些年,太苦了!以前,我對您是又恨又想,現在,完全懂得您的心了!”“孩子,身為男兒身,就應該,心繫家國天下,自己所受的任何委屈,與這個信念相比,都不重要!對了,濟公活佛讓我見到你們兩人之後,一起趕奔百莽山。他說,在山上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展飛一聽:“什麼?”“剛才爹提的那些孩子當中,楊玉衫是一個頗為懂事的女孩兒。她大了以後,不像那些男孩子,成天除了習武,就是瘋玩,而是幫著爹照顧她的兄長和弟弟們!看見她這麼懂事,爹就想,要是她做我的兒媳婦兒,豈不是好啊!所以,爹就找她商議,把你在江湖上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她也非常仰慕於你!這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回到百莽山,即刻完婚吧!”
白展飛,雖然不知道姑娘究竟是個什麼模樣,怎樣的人品,但是,既然父親金口玉言,已經說明,自己不敢違拗,只好一起趕奔百莽山,打算看到之後,再見機行事。展昭,在一旁看著父子二人的談話,出於尊重,半天一句未插,直到他們說到啟程百莽山,這才回應,一起前行!
終歸是濟公先到一步,他帶著關鶴等人來到百莽山!盧星雲一見活佛,就知道是給自己留箋的聖僧。他把濟公迎到聚義大廳,分賓主落座後,這才說:“聖僧,您給我留的信箋,我一直都儲存著,日夜琢磨其中的意思。也更加嚴密的把守山寨。不過,我還惦記一件事!”“是不是我說的,喝喜酒的事啊?”“對啊,可是您已經上了山了!但不知,喝的是,誰與誰的喜酒呢?”“不用著急,新姑爺,隨後就到!”
話音未落,嘍囉通報,白展飛跟著管得寬和南俠展昭,就在寨門前等候。盧星雲一聽白展飛到了,趕緊帶人下去迎接。等展飛展昭等,站在聚義大廳,濟公毫不客氣:“就是他們倆的喜酒啊!快點擺酒啊,我餓了,今天晚上就入洞房!”說這話的時候,濟公一手指著白展飛,一手指著楊玉衫。楊玉衫,早就知道白展飛,因此低頭不語,面已緋紅。展飛也是如此,但是男的比女的,在這個場合更穩重一些。因此,展飛把臉轉過去了。
盧星雲一看就明白了,兩個人根本就不認識,是為師或為父的人,包辦的。盧星雲就跟管得寬說:“白伯父,按理說,您是水泊梁山的功臣,也是我們梁山後裔的大恩人!您在這,晚輩不該說太多的話。但,以白賢弟與我們的關系,我不得不說,夫妻之事,自古自然是父母之命,但兩個人如果心中沒有對方,過起來也不會幸福。所以我提議,大家車馬勞頓,歇息幾日。我們都是江湖女兒,不必管那俗套。先讓他們,接觸幾天,再做安排!”管得寬對梁山後裔,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情,還啥也沒說呢,濟公上來就“火”了:“你這是公開與我的掐算作對,你告訴大家我老人家算的不準,對吧?告訴你,我信箋上說的,上山喝喜酒,並沒有說馬上,對吧?告訴你,今天不算,不出四天,這喜酒我是非喝不可!”盧星雲一聽:“活佛啊,弟子不是這個意思?”“不管不管,現在我要吃酒!”
盧星雲把酒擺好,吃喝完畢,安排住所,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次日兩人開始相處,白展飛跟楊玉衫在一起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姑娘雖然相貌俊俏,但是非常剛毅,與於飛霜還不完全一樣。於飛霜盡管,在外面是一個女俠,但是看到自己,就像一隻小鳥一樣,非常乖巧。楊玉衫性子非常的急,有什麼話,必須一針見血的說出來!沒有花前月下的依偎,與她說話,就像打仗一樣。那日是因為在聚義廳上,那麼多人,還有長輩與多年沒見的未婚夫,所以才有些害臊。
其實,沒見白展飛之前,張錦勝與張敏新就對楊玉衫有意思,但自從楊玉衫知道白展飛在江湖上的威望以後,根本就沒把這二位放在心上!這次百莽山上,這二位暗中找白展飛比武,展飛本不願為這事比武,可兩人非得纏到比為止,被楊玉衫發現:“比就比,讓他倆死心!”兩位小俠,雖然武藝不錯,但與展飛相比,所差太多,敗北那是自然!除此之外,他倆還弄了很多惡作劇,雖無歹毒之心,也是為了拆散展飛與玉衫。可,都沒有得逞!
單說兩個人相處的第三天,他倆在後山攜手遊玩,就感覺荒草叢一動,展飛一拉玉衫:“小心!”“你拽我幹嘛?管它什麼呢?把它抓住吃了!”撇開展飛,楊玉衫順著荒草叢翻動的方向追去,發現裡面好像是不動了,上去就抓。哪想到,這個東西,反過來就是一口,兩個紅點留在楊玉衫的玉手之上,隨後,血液發黑起來,顯得有些頭暈!
展飛一看,這是蛇毒。還未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腳部發痛,脫下鞋襪一看。原來自己也被蛇咬了!白展飛脫下上衣,撕了幾條,系在玉衫的胳膊,和自己的腳踝之上,其目的,就是怕血液回流。而後,展飛一邊用嘴給玉衫吸吮蛇毒,一邊用內力逼出自己腳上的蛇毒。可是沒想到的是,由於展飛給楊玉衫吸吮蛇毒,玉衫清醒了很多。醒了之後,不讓展飛用內功,而是親自用嘴,給白展飛吸吮腳上的蛇毒!
你見過或男或女,給對方吸吮蛇毒。但你,絕未見過,兩人都中蛇毒,而互相吸吮。這是何等的力量呢?這又比那卿卿我我,不知強上多少倍呢?不到片刻,兩個人身上的蛇毒,去除幹淨。楊玉衫摟著白展飛的脖子:“展飛,看來你真是個男人!師父把我給你是對的!”
次日,整個百莽山上,歌舞昇平,推杯換盞,無不歡暢!酒喝的最多的,不是別人,正是濟公活佛。當濟公敬管得寬酒的時候,管得寬流著眼淚,感謝濟公。現在的濟公,是這山上,眾多幸福的一個,可沒多久,就要大難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