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我要去找她,我要去問她,放開我......”
金一鳴在眾人的掣肘下奮力的掙扎,嘴裡不停的吼著。
“一鳴,一鳴,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好不好,媽求你了,媽求你了。”陸琴婉上前緊緊的抱住兒子高大消瘦的身軀,大聲的哭喊央求。
這樣的金一鳴,讓陸琴婉徹底的慌了,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失控。
陸琴婉的哭喊成功的讓金一鳴安靜了下來,他整個身體的重量都落到了身後的醫護人員身上,但他仿若未覺,緩緩的低下頭,看著母親揚起的滿是淚痕的臉,眸子漸漸地恢復了清明。
陸琴婉抬手撫摸上金一鳴消瘦蒼白的臉頰,忽然,她的手一抖,原來是金一鳴眼角滑落的一滴清淚,滴在了她的手上,灼燒著她的心,於是淚水更洶湧的往外流。
醫生給金一鳴處理完傷口,又給金一鳴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在這期間,金一鳴一直很安靜的配合,讓有些但心的醫生和陸琴婉不禁鬆了一口氣。
檢查結果顯示金一鳴一切正常,剛才那一口血只是急怒攻心引起的,只要靜心休養就行,並且醫生一再囑咐千萬不要再這麼激動了,否則會很不利於傷情的恢復。
陸琴婉勉強的扯起一抹微笑送醫生出門。
望著再次恢復平靜的病房,陸琴婉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背對著金一鳴,她整理了一下表情,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
只是。當她回過身來,看到病床上的金一鳴時,勉強整理好的表情,瞬間就崩塌了,已經紅腫的雙眼又是一陣酸澀。
此時的金一鳴,躺在病床上,望著頭頂蒼白的天花板。表情木訥。雙眼空洞而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琴婉知道,現在的他需要空間。需要安靜。
剛才的她真的被金一鳴給嚇到了,沒想到他會這麼激動,看來這份感情已經侵蝕到了他的骨子裡,雖然知道自己這麼做。必定會讓他痛不欲生,但她不能退縮。
為了兒子的生命安全著想也不能氣餒。這個惡人她既然已經當了,就不打算為自己洗白,為了兒子,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可以。何況只是一個惡婆婆的名聲而已。
晚秋的也格外清冷寂寥,稀疏的樹稍在晚風中微微晃動。遠郊山谷中的軍營顯得格外幽靜閒適。
司徒少南坐在宿舍樓大門外的石階上,望著夜空中的繁星閃爍。月色怡人,只是她的心並沒有因為夜的美麗而有所釋然。
三天了。自從那天離開醫院到現在三天了,她沒有再去醫院看過金一鳴,因為她知道在那裡,他會得到最好的照顧和治療。
涼風習習,穿著單薄的司徒少南絲毫感覺不到涼意,曲浩則拿著一件外套從樓上走下來,緩緩靠近她。
司徒少南耳朵動了動,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微微低嘆一聲,緩緩轉過身看向來人。
“這麼晚了還不睡?”
曲浩則俯身為司徒少南披上了他拿來的外套,順勢將她拉起來,“地上涼,到那邊去吧。”
司徒少南順著他的指引看向了不遠處的長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