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這初來乍到,還不大瞭解這江南之地的情況。不知道舅舅對本王這個越王叔瞭解多少?”葉哲拿著越王給他的請柬道。
“殿下,這……臣也不知道多少啊。”謝安略帶尷尬地道。
要知道,他現在雖然貴為皇親國戚,但有些皇室秘聞還是少知道的為好。畢竟有些事不是他們這些士族能摻合的了的。
“這裡已別無他人,還請舅舅告訴哲,這對哲來說很重要,哲拜託了。”葉哲也知道謝安必然是知道些什麼的。
於是,屏退了左右之後,誠懇地對著謝安躬身行禮道。
“殿下,這可使不得。”謝安連忙避開。別看他是葉哲的舅舅,又是謝薇的大伯。但自古君臣有別,葉哲是君,他是臣。像他們這樣的鐘鳴鼎食遵循古禮的家族,自然不可無故受葉哲大禮。
“那還請舅舅細說!”葉哲堅定地道。
“殿下,您這是為難臣啊。”謝安苦笑道“這可不是三言兩語可是說的清的。還請殿下回官府後聽臣細說。”
“那自然是好,舅舅請。”說著,就和謝安回了他住的地方。也就是臨時空出來的江南東道官府的府邸。
回府內後,葉哲命人端上來兩杯香茗,就讓全部的侍從退了下去,房間裡又只剩下甥舅二人。
“殿下既然這都問了,想必也是聽說了越王的某些訊息。而臣要告訴殿下的也只是在江南一地流傳,但真假不知的情報。所以,還請殿下仔細判別。”謝安上來就給葉哲打了預防針。告訴他葉哲自己知道的也不知道真假,您自個兒判斷,好賴全是您的事。
“嗯,本王知道了,還請舅舅細說。”
“越王殿下自永熹二年就藩金陵以來,一開始還很是低調,基本上沒什麼事傳出來。但自從永熹七年,也就是文德皇後故去的那一年之後。就開始有些風言風語,什麼越王勾結江南水師倒賣武器,縷縷有打著越王府旗號的船隊北上雲雲……”謝安小心翼翼地道。
“哦?本王這個叔叔居然私通軍營?怪不得父皇裁撤江南水師營,讓本王重組江南水師,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葉哲摩挲著下巴道。
“這,臣就不知了。”謝安小心翼翼地道。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都不想聽到這些話。他根本不想捲入皇家秘聞裡去!
但是,既然謝家已經把注壓在了皇家身上,那就很難更改了。他也沒辦法,畢竟誰也不會喜歡牆頭草的。
“好了,本王知道了,哲在此就謝謝舅舅了。”葉哲道。
“那裡那裡,殿下折煞臣了,但凡殿下有要求,臣必然赴湯蹈火。”
……
看著走遠的謝安,葉哲手指無意間摩挲著桌面。他還在思考著越王這做的一系列的事情到底是想幹嘛。是不甘於安於現狀還是說更深一步有反意……
但他手裡現有的情報並不足以支援他抽絲剝繭的分析整件事情。這個時候他只有冀希於雲煙閣能給他帶來好訊息。
因為他不可能單憑這些就給越王扣上意圖謀反的帽子,那樣也太不負責了。他只有拿到充分的證據才可以對他這個親叔叔下手。
而現在想要獲取更多情報就只有一個辦法了――參加越王的宴會!
“來人!”葉哲對著守在門口的內侍道“準備一下,後日在錢塘的越王府內,本王的王叔會給本王舉辦一場宴會。”
是的!你沒看錯,因為越王言明自己喜好遊山玩水,每年都會公開帶著一大批文人墨客效仿魏晉名士們或遊山玩水,或流觴曲水。而且其最愛的就是錢塘。
越王自稱錢塘之秀麗,遠超金陵。要不是吳王葉哲將就藩於蘇州,他都想改封地在錢塘。
所以,財大氣粗的越王就幹脆上書永熹帝之後又在錢塘建了一座行宮以備他經常遊幸。
要知道,雖然當年奪嫡失敗,但他可不缺錢,別說江南富庶,萬戶的食邑足夠越王生活富足。就算他作為親王的俸祿還有商隊等等的收益也是十分客觀的。
“是,奴婢明白。”內侍回答道。
現在就等著後日的宴會,如果越王真的有什麼不對,那相信他可以看出些什麼蛛絲馬跡的。
如果這都沒有看出來,雖然他不會徹底相信越王,但肯定會放鬆對越王的戒心。畢竟他不可能長期把有限的資源浪費在一個嫌疑很小的人身上。
再說,他來江南也是來享受生活的,越王的事也只是順帶而為罷了,要不是看在永熹帝的份上,他怎麼可能會去糾結這個。
在他心裡,越王不過是一個因為奪嫡失敗而被放逐的失勢的王爺罷了。他就算再想幹些什麼也不可能了,畢竟不說永熹帝當年可以勝過他一次就可以勝過他第二次。還有就是不知道多少官員密諜在盯著這個王爺,或許他們巴不得越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這樣他們就有理由把這個王爺扭送到京城,也好幫永熹帝解除個禍患,藉此在皇帝面前露把臉。
葉哲也就是讓人按照他這個王叔的喜好,準備好一份禮物就好。再怎麼說越王也是他的長輩,而且又是人家宴請他,所以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