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還在邊罵邊打。
方澤攥了攥手中的劍,裂變的三觀開始影響他——要是這時候他一劍弄死路平,接下來聶墨肯定也不是自己對手。
那這樣一來,怎生豈不是成了寡婦?
他……
使勁甩了甩頭,把自己的理智又拉回來。
殺人可以,但這樣目的的殺人,他還不屑為之。
杜九娘就在這時趕到了。
說來也巧,杜九娘在趕來馳援的路上遇到了聶興等人。
聶興擔心聶墨再被路平殺了,是以涕淚橫流的求她老人家去救救自家二爺。
杜九娘雖然看不慣聶墨,但也不會真見死不救,可沒想到來了之後看到的是這樣一出大戲。
她抬手將劍插了過去。
聶墨跟路平正揮拳揮得難分難解,突然覺得劍氣森然,立即抱著路平就地打了一個滾。
吐出口中的泥土,第一句話是沖了杜九娘,“你有病啊!”他剛才很明顯佔了上風,這下都被杜九娘破壞了。
杜九娘沒否認,只是目光落到聶墨的手上。
聶墨低頭一看,還抱著路平呢,連忙松開手,臉上的表情跟剛才抱著的是一坨大糞一樣。
杜九娘收回劍,雙手抱胸看著兩人。
雖然單打獨鬥她比不上路平,可現在是三比一,路平就算能勝,也要耗費一番氣力,何況他先前幾乎兩日夜已經沒睡,此刻身體疲憊都叫囂著要休息。
路平擦了一口唇角的血水,轉頭看向方澤,硬聲問道,“你是誰?”方澤見他武功高強,其實已經隱約有欽佩之意,當下便回道,“我叫方澤,我父親是濟州知州方九章。”他自己沒多少名氣,只好不甚情願的拿出爹來顯擺,可也知道眼前這倆男人的爹都比自己的爹有名,
拼爹是拼不過的。
不料路平竟然知道他,“方澤?就是你與怎生訂過娃娃親?”
此言一出,不僅聶墨大驚,杜九娘也一臉興味。
六隻眼睛目光灼灼的盯著方澤。
方澤臉紅了。
垂下頭,預設了。
聶墨心中恨不能噴一口老血。
這是什麼狗屎緣分。
未曾成親前,他要跟父母周旋,明明成親了,卻仍舊要跟情敵周旋……怎麼老天爺就不能放他過幾日舒心日子呢!
“啊!”就在眾人發呆之際,聶墨突然仰天吶喊了一聲。
嚇得方澤抬起頭,路平後退一步,杜九娘手中的劍差點掉了,頓覺此地不宜久留。
“行了,容郡王安然歸來,皇上已經派了朝臣前來迎接,這會兒估計已經到了。”
她這話對了聶墨跟路平說的,意思也很明顯,容郡王現在安全了,皇帝總不會大庭廣眾之下就殺了他,路平可以洗洗睡了,聶墨也可以松一口氣。至於方澤,路過打完醬油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