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生與她到底沒到那種母女情深可以撒野的地步,聞言,自己摸出帕子擦了擦眼淚跟鼻涕。
只是眼淚也不是那麼好止住的,這邊擦幹了,那邊又湧了出來。
好半晌她突然說了一句,“我也並不怕死,可孩子那麼小,才來這世上,我實在不忍心叫她沒了爹跟娘。”
此話一出,宋太後臉上血色一下子盡去。
怎生雖然說得是自身,可此等誅心言 論,又何嘗沒有怨怪宋太後之意?
俞虹生是怎麼死的,旁人不曉得,宋太後卻是一清二楚。
他雖然是從容赴死,可活著的人,有多少是意難平?!
宋太後陷入了沉默。
怎生也不再言語,兩個人守著一桌子飯菜,直到天色發亮。
外頭有小太監稟報,“太後娘娘,乾正宮來人說到了郡主祭拜的時辰了。”
怎生才回神,輕聲道,“母後,我過去了。”雖然是親母女,可有些話,涉及到往事,她問不出口。從前,想別人的時候,總覺得電視劇裡頭那麼多的誤會跟誤解,大家都說開,解釋清楚不就好了嘛,可真正輪到自己,在目前的境地裡頭,她就算再
想知道俞虹生的死因,也無法因此而脅迫太後說實話。
宋太後似才被她的話驚醒,漫不經心的輕點了一下頭。
結果怎生剛出了壽安宮的門,王嬤嬤跟許太監一併追了出來,一面行禮一面道,“郡主,太後娘娘令奴婢們服侍郡主過去。”
怎生身邊的人臉色一喜,經歷了早上那一出,他們對黎王都多了那麼些怕意。
尤其是宮廷之中,主子們鬥法,往往遭殃的是奴才。
喜嬤嬤還沒有回來。
不過祭拜之事也用不著她伺候。
祭拜完了,一個內侍上前,“王爺說郡主有孕在身,祭拜完了就回家歇著吧,免得一不留神動了胎氣。郡主,請吧。”
回家的車裡,喜嬤嬤低聲說著自己打聽來的訊息。
“說容郡王已經到了邊界,與東突有小規模戰鬥,勝多敗少,只是糧草不濟……”
怎生點了點頭。
回到荔園叫了聶江問道,“餘家大爺可在京中?”
聶江想了一下,才明白她這是問的餘承安。
“在的。”
“好,你跟老夫人說一聲,我要出府一趟。”
聶江聽了忙躬身道,“夫人若要做什麼事,或者見什麼人,請奴才們來想辦法,來時二爺可是吩咐了,一切以夫人的身子康健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