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墨進官場的時間不算長,但他從小受聶閣老耳濡目染,官場上一些事情門清,他把大部分銀子都交給聶河,讓他協助師先生打點上下,需要他出面的時候他再出場,他則空出時間來看了往年的卷宗,下
剩的就是陪著怎生布置房子。
房子是用怎生的名義置辦的。看著房契上的俞怎生,歡喜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房子又大,他們先前運來的那點兒東西根本不夠擺的。 聶墨便幫她出主意,定傢俱,天氣漸冷,肯定不能買像在永縣那裡用的竹椅竹床,兩個人商量了好
幾日,聶興打聽了濟州府最會做傢俱的木匠,請到府裡,聶墨按照怎生的要求,畫了不少傢俱,有嬰兒床,嬰兒車,還有手推的嬰兒車,其餘的列如躺椅,搖椅等等,幾乎擠光了怎生的腦汁。
木匠看了圖紙,先時不以為意,可真做出來之後,就默默的跪服了。還跟自己的徒弟說,“難怪我一輩子只是個木匠。”這一大宗傢俱,木匠帶著徒弟足足的做了兩個月,不過做出來怎生還是很滿意的,這些傢俱的特點便是沒有上漆,原因麼,一來用的都是好料,木材本身的紋理就十分精美,二來則是漆味重,晾曬的時間
要長,否則不利於健康。
傢俱全部做完,怎生很大方的在約定的一百兩銀子的工錢上又加了十兩,算是對木匠作品的答謝。
她吩咐了松香去給銀子。
松香當然也不會直接給木匠,而是讓聶泊去給。
不料一會兒聶泊領著木匠來了,木匠想見怎生。
松香當然不會直接通稟,先問木匠,“您老想見我們夫人,是有什麼事麼?”
木匠還有點不好意思,但他知道這會兒不說實話,說不得連夫人的面都見不到,便說道,“小的想求夫人一件事,能不能將這些圖紙留給小的,小的可以少要,不,不要工錢。”
松香有點驚訝,一百一十兩銀子在木匠絕對是件大買賣,她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轉身進了屋裡跟怎生說了這件事。
怎生正靠著迎枕看竹香幾個做的小孩子衣裳,聞言道,“我當什麼事呢,你去跟他說,圖紙他留……,呃,還是算了,讓聶泊謄一份給他。工錢是工錢,圖紙就當送給他的吧。”
聶泊好心沒好報,反而領了一份差事,扁著嘴帶著木匠去畫圖紙。
足足畫了一下午,木匠一張一張的對照了,然後才心滿意足,十足真心的拿出十兩銀子感謝聶泊。
至此,聶泊也覺得木匠不會來事,你要感謝早點表示不好麼,要是早有這銀子,他起碼不會帶著一肚子怨氣畫圖啊!
聶墨畫的那些圖紙卻被怎生命人拿了回來。
晚上聶墨回來,怎生便向他炫耀起自己的貼心,“看吧,這可是你親自給我畫的圖呢,千金也不換啊!”
聶墨揉了一下她的頭,“那說你歡喜嫁給我,你還不肯承認?!”
怎生又無語了,這人真是,容不得人家說點甜言蜜語呀!
她只好悶悶的說,“今日回來的比昨日晚,昨日回來的比前日晚,長此以往,你是不是就眠花宿柳,夜不歸宿了……”
聶墨轉頭看著她,一直將她看的不好意思像是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似得垂下頭,才咬牙切齒的問,“你從哪裡學的眠花宿柳這個詞?在下才疏學淺,不太懂它什麼意思!勞駕夫人給解釋解釋。”
怎生一噎。
須臾訥訥道,“我聽別人說的。”
聶墨窮追不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聽誰說的?”
怎生見他臉色都有點發青了,也不敢反駁,不過此時認慫也顯得太無能了,只好怯生生的道,“那時候還沒成親,忘記聽誰說的了。”
可這種拖延戰略的回答聽在聶墨耳朵裡頭已經算是反抗了。
他重重的哼了一聲。
怎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聶墨則飛快的腦子裡頭想,怎生到底是何時知道這些汙糟詞彙的。
夜裡睡覺的時候,雖然兩個人仍舊摟在一起,但怎生就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聶墨也隨她折騰,反正他早已篤定,她折騰不出什麼花樣來。
可莫名其妙的,打這天開始,倆人竟然冷戰了起來。
聶墨倒是還好些,可怎生就是覺得肚子裡一團火,然後她就便秘了。
古往今來,有哪個言情女主會便秘的嗎?
有那個意思,卻便不出來。
再者,她也不習慣坐在馬桶上思考問題。
喜嬤嬤見她上午蹲了三回馬桶,都沒有進展,立即著急了。
一面打發人去找蘇神醫,一面打發人去請聶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