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支太後娘娘賞賜的發簪,這女婿挑起來,她也能多幾分底氣。
應酬了安定侯夫人,太後臉上也顯出幾分倦容,皇後見機道,“母後,妹妹睡了一段時辰了,可別錯過了午膳,不如臣媳去喊一喊她?”
“這倒無妨,她今兒一大早就來伺候,多睡半刻鐘是不礙的,只是這眼見就到了晌午了,哀家還要勞動你照應一下各家的夫人們……”
皇後連忙應了,上前親手扶了宋太後起身。
宋太後便對眾人道,“哀家去裡頭看看永寧,你們也鬆快鬆快,便有想見的人,一併見了也好。”
眾命婦起身告退,這其中,黎王側妃王氏竟是無人招呼,只得悻悻告退,灰溜溜的出宮。
同為妾位,賢妃娘娘悠悠心想,幸虧這位側妃再無其他更過分的事,否則,依著太後娘娘的手腕,把她打出去都是輕的,若是太後不動手,皇後娘娘也鐵定饒不了她……
今兒,算是託了永寧郡主的福了!
怎生原本以為睡太後的床榻會失眠,誰料她剛躺下不久就打了個哈欠睡著了,因為沒有拆頭發,所以她微微趴了一下,嘴巴貼在太後的玉枕上。
正夢見俞母做了一大盤子紅燒肉,她跟麼生排排站在灶頭旁口水橫流,就見俞母伸手夾了一筷子塞她嘴裡,還說道,“放心好了,我做了三斤呢,讓你們倆一次吃個夠!”
怎生咬了一口,發覺肉倒是不熱,就是硬硬的,便道,“娘,您不是買的五花肉麼,怎麼還有骨頭!”
宋太後默默的抽出手指。
她剛才進來,見怎生趴著,把臉都壓扁了,便有些不喜,責備的看了眼松香。
松香被她一眼掃來,嚇得連忙跪下,不敢高聲分辨,只壓低了聲音,“郡主一進了內室就打哈欠,來不及松開頭發,才上了床就睡著了。”
宋太後沒理會她。
唯有蓓藍羨慕的看了松香一眼。
松香是個機靈的,要不也不會被太後指給了郡主。
剛才她那一番解釋,聽上去像是為自己分辯,其實句句都正好搔到太後娘娘的癢處,太後聽了,只有高興的份。
郡主不認床,毫無防備的就睡,自是因為郡主跟太後娘娘親近的緣故。
松香這樣說,雖然是實話,卻是實打實的替郡主在太後娘娘面前賣了個好。
如此一來,太後娘娘既知道郡主親近自己,又知道松香忠心為主,別說罰了,說不準還有賞賜呢。
蓓藍這樣想著,果然就見太後坐在床邊,專注的看著郡主,松香雖然跪著,臉上卻也沒有多少惶恐。
然後宋太後就捏了帕子給郡主擦嘴了,然後郡主就咬住了太後娘娘的手,還嚷嚷著紅燒肉……
連一貫淡定的王嬤嬤的臉都有些扭曲。
然後就聽見郡主脆生生的喊了聲“娘!”
宋太後抽回手指,怎生也醒了。
睡眼朦朧的被宋太後摟到懷裡,宋太後這回是仔細的又給她擦了擦嘴角,而後溫油的說道,“沒有外人的時候,你想喊我什麼都行,叫母後也好,叫娘親也好,我都喜歡。”
怎生瞪大眼,一下子清醒——太後娘娘突然畫風變得這麼溫柔,難不成是聶墨穿越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