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聶墨很光棍的說道,“本也沒查出多少東西來,就是今日聽聶江說了那點兒訊息,我還覺得聽了有些暈,這才叫他去跟你說的。”
聶墨說著這句之後,門外的怎生聽見聶潤啪嗒放下茶杯的聲音,然後是他帶了寒氣的嗓音,“你不要嬉皮笑臉!”
接下來是聶墨的聲音,“我真沒查出多少東西來,那跟著的人都是聶江從市面上僱來的,他們能有多大本事,我往日都要囑咐他們萬一被發現不得供出我來……”
西邊屋裡換衣裳的方先生也忍不住一笑。
聶墨深知這時候是不能跟聶潤頂著幹的,他正了容色問道,“大哥這麼匆忙的過來,京中到底出了何事?父親母親可安好?”
若是平日,聶潤說不定都能啐他一臉唾沫星子,可現下確實境況非常,也顧不得打嘴仗。
“昨天夜裡父親被陛下留住,今早也沒回家,可就在聶江見我的前一刻,父親剛輾轉託了人來見我,傳了一張紙條給我,上頭只有一句話,‘勤求古訓,博採眾長’。”
聶墨的臉色沉鬱下來,他有些遲疑的看向聶潤,“難不成是傷寒?”
聶潤的眉頭皺起來就沒松開,“現在還不確定,我著意使人打聽了,只知道前幾日二皇子三皇子為了爭一個歌姬好似兩人打了一架,然後受了寒……而那歌姬……卻是太後孃家的……”
這是丟人丟到太姥姥家的典範了。
聶墨放在桌子上的手攥了起來,太後偏愛黎王不是一天半天,若是這歌姬的事,沒有黎王摻和在裡頭,他能吃shi~
“當夜他們發了熱,卻為了面子只叫太醫做風寒處置開藥,沒想到第二天熱度不減,反而開始說胡話。前一刻陛下召見了太醫,太醫還說問題不大,不料午時未到皇子府的長史就進宮說皇子燒得糊塗了
。”
聶墨眉毛差點擰成一團,“大哥且慢,皇子們發熱是哪一日的事情?”
聶潤正要答話,方先生卻搶先一步開口道,“在大爺說的皇子們爭歌姬之前,他們倆還發了一次熱,只是太醫下藥後再沒燒起來,這才道了尋常的小毛病。”
聶潤聶墨兄弟齊齊的看向方先生。
“老朽也是聽閣老提起的,恰好是二公子春閨回家那日的夜裡,陛下還當著閣老的面說了句玩笑話……”
“先生以為,皇子們爭歌姬這次發熱是為了掩飾頭前的那次發熱?”
聶墨忽然問道。
方先生卻心中突然一震,怪不得閣老要一直壓制著二公子,這樣的的一語破的……
尋常人誰會聯想到這裡?!
“之前老朽雖然也這樣想過,卻苦於沒有證據,若不是二公子使了聶江來,老朽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
聶墨卻沒有琢磨方先生的話中話,而是再問道,“那太醫們現在確診是時疫了嗎?”
傷寒跟風寒雖然之差了一個字,可傷寒是時疫。
聶閣老先前傳出來的那幾個字,正是傷寒雜病論中的句子,只不過要把最後一個“長”字改成“方”字而已。
聶閣老寫成“博採眾長”,有八成是故意,免得紙條落到旁人手裡。